祝烽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点点寒光,道:交代,自然是要给的。
南烟一听就皱起眉头。
毕竟,人是死在朕的行辕。
南烟又叹了口气。
只是,
说到这里,祝烽自己的脸色也阴郁了下来,南烟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若真的就这么乖乖的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就太助长他们的气焰了。
可不是吗!
南烟迫不及待的说道:刺杀越国宰辅是那杀手的事,他们追查杀手是越国宰辅自己的事,从头到尾这件事跟咱们就不挨着;如今,那人越过国境跑到咱们这边来死在这边,就成了咱们要给他们交代了?笑话!
……
若这么下去,那人人都能讹上门了!
虽然心情沉闷,但听到这话,祝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道:你这话倒是说得准,他们倒真像是来讹咱们的。
南烟又看了一眼那份文书,微微蹙起眉头道:这份文书是夏侯纠让人送来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他主导的。
祝烽道:不错。
南烟道:夏侯纠不是一直跟我国交好,他跳出来闹这一档子事,莫非是要跟咱们翻脸?
祝烽又拿过那文书来看了看,道:不像。
……
一来,两国的和平协议是当初他跟简若丞议定的,这件事就一直是他的功劳,也是因为这个,他才能稳坐朝廷;若他跟我们翻脸,和平局面被打破,他的功劳也就不在了;二来,这么多年来不打仗,兵马才不会调度,而一旦开始打仗,陈比日那两个侄儿肯定会趁机在军中培植势力取代他的位置,所以对他来说,他是万万不能跟我们翻脸的。
南烟点头道:有道理。
祝烽道:虽然文书是他让人送来的,事情也是他主导的,但从这上面的措辞来看,并不激烈。想来,应该是陈比日借着遇刺这件事想要大闹一场,而夏侯纠是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南烟想了想,道:可陈比日毕竟是越国宰辅,又有拥立之功,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越国国君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不错,
祝烽道:所以,夏侯纠来处理这件事,应该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南烟立刻道:可即便是这样,也没那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若要尸首,那还给他们就是,但交代嘛——哼!妾想着,皇上还是别那么好说话。
祝烽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瞧着南烟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笑道:朕在你眼中,什么时候变成‘好说话’的人了?
南烟睁大眼睛看向他:刚刚,皇上不是说,交代是要给的吗?
朕说了。
那——
可朕没说,交代是谁给谁啊。
……?
南烟愣了一下,再看向他,心里隐隐的察觉道了什么:难道,皇上是要他们给咱们交代?
祝烽抿着嘴笑道:他们的杀手死在这边,就能讹上咱们,那朕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岂能不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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