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亲兵牵着一匹马过来,说道:温小公子,你可让我们好找,赶紧跟我们回去吧,汉王殿下都要急坏了。
温别玉红着眼睛抬眼看他们。
那亲兵望周围又看了一眼,问道:你小叔呢?
温别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
走了就是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
那几个亲兵面面相觑,觉得这孩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八成是被吓傻了,但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是要先送回去让汉王殿下和贵妃娘娘安心的,于是一队人马便分作两班,一班护送他回玉门关,另一半继续在这荒原上寻找温无玉。
他们快马加鞭,终于在中午的时候赶回到了玉门关。
这个时候,玉门关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皇帝高烧不退,整个人烫得像一块烧红了的碳,要把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都释放出来一般,吓坏了周围所有的人。
只有贵妃司南烟一直坐在床边。
在中途的时候,祝烽迷糊的半醒过一次,通红的眼睛睁开一线,扫视了周围一圈之后,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在啊……
他干涸开裂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吐出了这几个微弱的字,南烟急忙凑到他面前,轻声道:我在。
说完,她像是害怕祝烽听不到似得,伸手将他滚烫的手抓起来,握在手心里。
又郑重的说道:我在!
这一次,祝烽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恹恹的闭上了双眼,却又好像被南烟的这两个字安慰了,没有再露出不安的神情,只是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陈紫霄和英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这一次过来,原本就很仓促,既没有带御医,也没有带什么伤药。况且皇帝现在这样,显然并不是什么外伤引起的,至于他的内里——
这里所有的人,似乎只有贵妃跟鹤衣知晓。
可贵妃就像是防贼一样防着鹤衣,在让他给皇帝诊过一回脉之后就不再让他近皇帝的身,鹤衣也没办法,只能在屋外干等着。
幸好中途,那安息国的宠妃昔云来了。
她让手下的人熬好了药,亲自送过来,对南烟说道:这种药是我们安息国的,退烧有奇效,姐姐给姐夫用吧。
陈紫霄站在一旁,微微蹙眉道:可这药——
要知道,皇帝用的药非同小可,正常来说需要先给太医院的人过目,甚至需要有人试药。
那安息国宠妃的身份,虽然大家都知道,可她拿来的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皇帝吃的。
但南烟却没说什么,只从那昔云手里接过药碗来一看,里面是黑乎乎浑浊的汤水,散发着一股又苦又甜的味道,南烟皱着眉头道:这,有用吗?
昔云道:怎么不信我呢?
对她而言,亲人和爱人一样重要,没有相互怀疑的道理。
听她这么一说,南烟也自感有亏,这天底下就算所有的人都会害她,但如今身边的两个人,是绝对不会的。
不过,她还是把碗凑到嘴边,自己小尝了一
小尝了一口,药汤还有点烫,又苦又甜的味道很奇怪。
陈紫霄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