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转头看了他一眼,只笑道:我这个贵妃,可从来都不是身娇肉贵的贵。
她说着,目光却透过帷帽周围垂下的薄纱,锐利的看向周围。
一看她这样,老国舅立刻明白她在看什么,也没说话,只有护送他们的英绍小心翼翼的策马走到了南烟的身侧,轻声说道:娘娘,这一路,皇上早就已经派人清理干净了,若有小殿下的踪迹,也早就上报了。
言下之意,让南烟不要分心。
虽然也早就知道,祝烽不可能让她和这么重要的老国舅在荒原上乱走而不做防备,也知道,之前陈紫霄他们肯定是找了又找最后无果才把消息报上来的,但,身为母亲就是这样,哪怕是到了生死关头,她的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一根线,牵在孩子的身上。
南烟咬咬牙,将心中的无奈咽下去,平静的说道:本宫知道了。英绍,这里离祭台还有多远?
英绍道:刚刚那个向导阿述说的,已经不远了,就在前面——
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锐利的看向前方。
南烟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只见一队人马踏着夕阳洒下的余晖绝尘而来。
是鹤衣。
南烟当然知道,督造祭台和准备祈雨的事情祝烽都交给了他——说起来,这位曾经都中书省左丞,内阁首辅大臣,这两年尽是在搞一些修房子都事,用杀鸡用牛刀来说他都嫌委屈了他,可他道是甘之如饴似的,一句都没有抱怨。
眼下,显然也是知道南烟他们快到了,过来接应的。
不一会儿,这一队人马已经近在眼前,鹤衣勒马停下,立刻翻身下来走到了南烟和老国舅面前,对着他们行礼道:拜见贵妃娘娘,道长。
南烟也不跟他敷衍,只问:鹤衣,都准备好了吗?
鹤衣道:娘娘放心。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一抬头,就看到南烟身后,被御营亲兵带着的温无玉,脸色顿时变了:他怎么跟着来了?
原本,这里的事跟温无玉毫不相干,他也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鹤衣对这件事的反应却似乎有点太大了,尤其是当着贵妃说这话,几乎有点责问,甚至质问的口吻,南烟的眉头立刻拧了一下。
连一旁的老国舅都看了他一眼。
还是英绍很谨慎的轻咳了一声,道:鹤衣大人。
是提醒他不要僭越。
鹤衣的气息一沉,也感觉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太大了,看向南烟的时候急忙低头认罪:娘娘恕罪,微臣只是有点意外。这一次——事关重大,实在不应该有其他人在场。
……
南烟面色深沉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汉王的事,你知道了吧?
鹤衣立刻道:微臣听说了。
南烟道:汉王不见了,温别玉也跟着消失了踪迹。温无玉一直问本宫要人,他的神志不清,本宫也担心留他在都尉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