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摇头道:这,民妇不知。
嗯?
祝烽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他的确不太想去找薛运,虽然当初放严夜走是非常不甘心的,但君无戏言,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这个时候再去找他们,自己成个什么人了?
可是,眼前这件事又不能不解决。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薛灵又轻声说道:不过——
祝烽一听,立刻抬头看她:不过什么?
薛灵欲言又止,思索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姐姐有一本札记,是专门记录她这些年来行医问诊的所学所得,民妇不能肯定,皇上想要找的那些施诊的方法,姐姐有没有记录在那本札记上,只是,她非常看重那本札记,从来都是保密的,尤其对母亲大人。
哦?
连民妇,也是有一次撞上了,才知道她有那么一本札记,可她也从不给民妇看,还再三叮嘱,让我不要告诉母亲。
祝烽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要知道,薛运为了给她自己解毒,找回她的记忆,这件事就是最犯她母亲的忌讳,既然那本札记她也要向她母亲保密,那多半是跟那方面有关的。
祝烽立刻问道:那本札记,她放在哪里的?
薛灵想了想,说道:民妇在家里撞见的时候,姐姐是藏在她住的那个阁楼二楼,书柜后面的挡板里。可是,后来她离开家跟着皇上走了,就不知道那本札记有没有随身带着了。
哦……
祝烽没说话,眯着眼睛沉思了半晌,这才点了一下头。
他看向薛灵,道:行了,你下去领赏吧,休息一会儿之后,朕会派人送你回沙州卫的。
啊?
薛灵愣了一下。
沙州卫离罕东卫,虽然算不上千里迢迢,但到底快马加鞭的也得跑几天,皇帝之前特地派人过去把她一个人接过来,她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结果,就只是问了这么几句话,完了就要把她送回去了。
难道,皇帝就只是为了那一件事而已?
可是,据她所知,皇帝和薛运的毒基本上都已经解了,记忆也大多恢复,那他还要薛运施诊和制药的办法做什么呢?
莫非,皇帝身边还有人需要救治不成?
薛灵心生疑惑,但皇帝的事,她自然是不敢多话的。
于是,立刻又说道:民妇明白了。
说完磕了个头,便起身退了出去,刚退到门口的时候,祝烽又叫住了她:薛灵。
薛灵立刻站住,低着头小心的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祝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记着,你只是过来向朕磕了个头,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
薛灵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立刻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民妇代三停,叩谢皇上天恩!
祝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小顺子带着她下去了。
等到薛灵走了之后,他仍旧坐在窗边,抬头往外看去,入夏之后整个西北都透着赤红的光,哪怕
光,哪怕陈紫霄特地在都尉府里,尤其是他们住的这两个院子里引了水,栽种了不少的花木,可给的只是一些风景,整个困局仍然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