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净的眸子,泫然欲泣般。
那目光,看得祝烽心里一沉。
就见薛运笑了笑,轻声说道:没,没什么,小人没什么要说的。
说完,低下头去。
……
看着她这样,祝烽心里的一处仿佛被轻轻的触了一下,隐隐的明白了什么。他想了想,便站起身来,掸了掸拢在身上的衣衫,然后说道:也没什么事了,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哦对了——
说着,他看向她的手。
刚刚她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双白白细细的手上,全都是被烫出的水泡。
烫伤,可比刀剑外伤都更严重得多。
而刚刚,她拿着那被烧得滚烫的时候砸门的时候,却像是一点知觉都没有,进来之后又一直用满是水泡的手给自己处理伤口,也是吭都不吭一声。
祝烽沉沉的道:你的伤,处理一下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
薛运站在原地,有些呆呆的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带着凉意的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薛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一点火辣辣的。
不知是手上的伤,还是脸颊的温度。
但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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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但对一些彻夜不眠的人来说,这一夜却无比的漫长。
比如薛运。
也比如,远在都尉府中的南烟。
她一整晚都几乎没合眼,直到天明才勉强打了个盹儿,但一听着外面的风声,便又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皇上回来了吗?
冉小玉手在一旁,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这一早你都问了八百遍了。
我,我哪有?
还没有呢!皇上他们还没回来。
说完冉小玉站起身来,将从她肩上滑落下来的被角又重新给她拉上去,轻声嘟喃道:哪有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听她这么抱怨,南烟也笑了起来。
轻声说道:我哪有,我只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带了那么多人过去,叶诤也跟在他身边,能出什么事呢?
我知道,可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担心。
是因为做噩梦了吗?
因为她最近孕吐的厉害,冉小玉担心她晚上睡不安稳,便索性在她房中守夜。
结果就见到她好不容易入睡没一会儿,便被噩梦折磨的不断呢喃,满头大汗的样子。
冉小玉担心的说道:娘娘你梦到了什么呀,被吓成那样?
一想起昨夜的噩梦,南烟也皱起了眉头。
她轻声说道:也,也没什么。
……?
就是一片火海,让人觉得很难受。
……
冉小玉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柔声安抚道:娘娘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该也知道他是真命天子,不同常人。
……
若不是老君的三昧真火,谁也奈何不了他。
听到她这半是戏谑,半是安慰的话,南烟笑了起来。
什么三昧真火,又不是炼孙猴子。
冉小玉自己也笑了
起来,说道:咱们皇上跟孙猴子倒是有一点像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有人帮扶的。想想这一次清剿热月湾的沙匪连,沙匪里的人都降服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