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动。
脸上的神情,也僵了一下。
但南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人的情绪的微妙变化,继续说道:他是她的爱人啊。
爱人,不是应该相互温暖,相互扶持的走下去吗?
……
原本以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事实上,也就是最亲近的枕边人,每日里耳鬓厮磨的丈夫,他是应该保护她的人。
……
他,却那样的伤害了她。
祝烽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口气却冷得好像一下子将这房中的暖意都压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烟被他这冰冷的口气刺得一愣。
一转头,就看见祝烽的脸上挂着寒霜。
皇上……
你是想说,那个江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还亲手伤害了她。
……
你跟那个初心感同身受,所以,朕跟那个江趣是一样的,对吗?
……
朕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伤害了你。
……
是这样吗?
南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都傻了,愣愣的看着他:皇上,我——
祝烽看着她,说道:你还没有忘记那件事,对不对?
……
不管朕怎么说,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时候,你流产,失掉了我们的孩子的那件事,对吗?
……
你觉得,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才让那个悲剧发生。
直到这个时候,南烟才有些回过神来,看着祝烽微微发红的眼睛,听着他似乎低沉,但又不自觉的带着一丝颤迹的声音,她的喉咙梗了梗,道:妾,妾早就忘了。
祝烽沉声道:你若忘了,就不会一直提这件事。
……
你若忘了,就不会对那个初心这么多的感同身受。
……
你对她感同身受,就是因为你还记得当初的事,还记得你受过的伤。
……
听到他这么说,南烟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道:皇上若一定要这么说,妾也无话好说。
……
天晚了,妾要睡了。
说完,转身对着里面躺了下来,拉上被子便睡了。
祝烽看着她的背影,咬牙沉默了一会儿,也躺了下来。
不过,当他要拉上被子的时候,却发现南烟已经裹了大半的被子走,他这边的被子根本没办法将自己身体覆盖完。
便也索性就这么搭一半,侧卧着,用背对着她。
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可中间,却隔出了仿佛一个人那么宽的距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亮,南烟就醒来了。
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一看,窗外的天色还黑着,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卯时,她若要早点到达白龙城,就必须早点起床。
可是转头一看,却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