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目光阴沉的看着冉小玉。
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角却因为激动,或者说也有些恐惧而微微的发红,不管她再是胆大妄为,但,擅闯皇帝的行辕,这就已经是死罪了。
更何况,她刚刚冲进来说的那些话——
叶诤的脸色一沉,立刻上前来拉着她,咬牙道:你不想活了吗?给我出去!
说完,便直接要将她拉出去。
偏偏,冉小玉犟着不肯走,想要甩开他的手:我不,有些话我一定要跟皇上说清楚。
你给我出去!
这一下,叶诤也生气了,他用力的抓着冉小玉的手腕,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痛得冉小玉都颤抖了一下,被他拉得一个趔趄。
玉公公也在旁边帮忙劝着:赶紧出去,趁着皇上没发火。
我不!
出去!
我就不!
看到她这样倔强,叶诤一下子火了,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而冉小玉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又惊又急之下,竟也忘了动手,只拼命的踢蹬着双腿,大声道:你放开,放开我!
叶诤根本不跟她多话,抱着她就要往外走。
这个时候,冉小玉也急了,索性不管不顾的对着祝烽说道:皇上想要知道公主殿下手中的胎记是怎么来的,奴婢可以告诉你,凡是倓国皇室的女子,掌心就会有这样的胎记!
……
所以,每一个倓国皇族的女子,他们册封的文书上面,都有一个月形的印记!
倓国皇室!
这四个字,让祝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是说,倓国皇室?
……
她,她真的跟倓国皇室的人——
一听这话,冉小玉就知道,肯定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南烟曾经自认的罪名,她冷笑一声,说道:没错,过去娘娘曾经当众承认她与倓国皇族有染,不过,娘娘为什么要认罪?还不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
听到这里,祝烽的气息一沉,眼睛一瞬间便充血通红。
叶诤大惊,怒喝道:冉小玉!
冉小玉被他吼得声音一滞,咬了咬牙,才说道:贵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日子皇上与她朝夕相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她若真的跟倓国皇族有染,留在那里就好了,反正倓国的皇帝,还有倓国的南蠡王都对她有情有义,不得她留在那里,她何苦回来冒这个险,受这个苦?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惊雷,在头顶不断的炸响。
一时间,祝烽的脑海里嗡嗡声响成一片,竟什么都听不到了。
而冉小玉的眼睛也红了,哽咽着说道:她为了皇上,自认不贞,那是死罪,是要砍头!有什么值得她用性命去赌?如果不是皇上,如果不是皇上你,她又怎么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
就连这一次重恩塔大火,娘娘怀着身孕,还在往火里冲,她连自己都不顾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还不是为了皇上!
这个时候,他们的吵闹声将心平公主也惊醒了,小孩子被弄醒,先就哭了起来。
 
; 一时间,争执声,吵闹声,连同孩子的哭声,充斥着这个原本宽敞,此刻却狭窄逼仄得让人窒息的营帐。
祝烽的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