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居中,一盏孤灯闪耀。
明明灭灭的灯光,将两个人的眼睛都映照得晦暗不明,仿佛此刻的心境,
祝烽坐在椅子里,看着眼前的秦若澜。
她,的确是个美人。
即使眼前只有一盏孤灯,光线暗淡,却仍然难掩她的天姿国色,只这么随意的站着,就如同一株动人的江岸梨花,令人心驰神往。
可是,外面呼啸的风声,却好像将寒意吹到了他的心里。
他开口,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意:你说,你有话要跟朕说。
是。
秦若澜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他。
说出那句话之后,皇后就让人来软禁了自己,可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与其让其他人去跟祝烽胡言乱语,不如自己告诉他。
祝烽道:成轩,真的是你和——和朕的儿子?
秦若澜抬起一双美目,泪光莹莹:皇上没有去问皇后?
……
祝烽沉默了一下,才沉声道:既然是你告诉朕的,那么,你就最好将这件事说清楚。
秦若澜虽然噙着泪,脸上却浮起了一丝欣喜的笑意。
她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还记得吗?
……
就算皇上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皇上还是愿意相信妾,不是吗?
她一边说着,泪水涟涟,如梨花带雨一般,哽咽着道:皇上曾经就是像今天这样相信妾,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皇上的身边也只有妾。
祝烽的眉心一蹙。
她所说的那种感觉,仿佛矗立在孤岛上,无人可依靠的感觉,一下子从他的心底里复活了一般,瞬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他的手也一下子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掌心冷汗潮出。
我——
他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睛。
却下意识的,想起了南烟。
昨天晚上,让他的心跳和呼吸压抑了一整晚的那种低落情绪,在清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消散无踪。
她,就好像阴暗中的光明。
在这个时候,虽然面对着秦若澜,问着他们之间的事,可他的心里,却一直想着南烟。
似乎只有想着她,才能让自己承受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秦若澜已经走了过来,跪坐在他的膝前,哽咽着道:皇上是身边只有妾,可是妾——
她的心中,也如刀割一般。
他们之间的这段往事,是她这一生都渡不了的痛。
而现在,再度向他说起,就好像自己亲手将已经结痂的伤口撕扯开,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
祝烽,不知会如何。
而她,已经心痛如绞。
妾——
就在她鼓起勇气,想要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皇上。
这个声音让祝烽蓦地一颤,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立刻睁大眼睛:什么事?
门开了,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
他走到祝烽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两句话,祝烽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什么?
皇上让微臣盯着他,微臣就一直盯着他。刚刚,他自己……
后面的话越发低沉。
而祝烽的脸色,也更阴沉了几分。
秦若澜在旁边看着,还有些不知所措,而等那侍卫说完,祝烽的手一紧,几乎将椅子的扶手硬生生的拧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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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嚯的站起身来,疾步走了出去。
那侍从自然也立刻跟着走了出去,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