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诤没说什么,退出了大帐,在外面交代人要守好这里。
南烟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祝烽已经睡熟了,应该是药起了效用,她轻轻的蹲下身去,平视着那张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庞,觉得他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过去的他,像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怎么靠近都不对,会遍体鳞伤。
可是现在的他,透着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脆弱。
南烟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冲动,想要保护他,想要好好的保护他,不让他再露出这么脆弱的样子。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都笑了起来。
他用谁保护?
如果不是自己,他又怎么会以万乘之躯孤身犯险,又怎么会受伤呢?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嘶嘶的声音,好像有人冷得很在抽气,定睛一看,是祝烽,他虽然趴在那里,可人还是微微的颤抖着。
她这才看到,他的左手还露在被子的外面。
因为伤的是左肩,失血过多难免会冷,即使盖着被子也一样。
南烟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左手。
他的手很宽大,厚实,掌心和指腹都有厚厚的老茧,应该是常年领兵打仗,拿刀弄剑留下的,南烟用纤细的指尖慢慢的抚摩着他的手,不知为什么,就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轻轻的靠在床头,看着那张慢慢平静下来的脸庞,在倦意袭来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的说道:"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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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已经完全亮了。
祝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