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好哄,但是刘家姐妹和折蔓并不好哄。折乌哄完了太子殿下,就开始不遗余力的挪出时间,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将第二天的邀约都东推西推,推出了一天的空时间去见人。
太子殿下走过她的身边,偏头看了看,冷笑道“阿乌,是个大忙人。”
哎哟!不是刚哄好了嘛!
第二天见到刘家姐妹和折蔓后,她就抱怨道“还是快点成婚吧,着实黏人,成婚之后就好了。”
这跟成婚不成婚有什么关系,难道成婚后就能变得不黏糊了么?
折乌就对提出此疑问的刘瑞云十分嫌弃“亏你还是成婚了的人,这还不懂!”
欲求不满知道吧?太子殿下那张脸上,天天写着求欢,就好似孔雀开屏似的,整天在她面前晃荡,可是太子殿下又着实讲究,整个人都成了老学究,她多摸摸人手就要被打出去,一边想要一边忍耐,那不是脾气大了么?
这年头,好色的装清高,还要骂她整日出门。折乌就哼了一声,“等成了婚——”,她扯起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笑容,十分的……浪荡。
刘天玉就笑了,“你倒是好的没学,学得了坏的——”
她和刘瑞云今天都是带着孩子来的,说着说着将她身边的孩子耳朵捂上“别教坏了我家的姑娘。”
折乌就嘿了声,转手抱起了另外一个小子,“当年最先教我这些的,可是你们姐妹两。”
刘天玉和刘瑞云都生了一儿一女,家庭美满,倒是折蔓,至今还未婚,她如今是看开了,折乌就看向她,“你真不想嫁人了?”
折蔓百无聊赖的道了句,“我如今忙的很,倒是也忙出了乐趣,成婚不成婚的,算了。”
算起来,她们四人里,折蔓算是最难的。
当年定北侯家的事情殃及了她,折乌后来想替她说亲,她也不要,只说觉得日子这般过也挺好的。折乌还有些唏嘘,当初见到折蔓的时候,她一股子心性想嫁在京都世家,如今看淡了,虽说也好也不好,但是总不是回事情。
折乌就道“要不,再找找?在兵营里找个?”
折蔓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就别操心了,如今我自己住在杨柳巷子里,又将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扩大了不少,自己做着小生意,活的也挺好的。”
然后又道“托你的福气,倒是没人敢为难我。”
刘瑞云也道“你怎么也学外面那些人说这种话,成婚不成婚的,难道成婚就能过的好了?还以为你是个清明的,如今看来,也是个糊涂蛋。”
糊涂蛋折乌就道“我跟太子殿下琴瑟和鸣,也想要蔓姐儿找到好的嘛。”
这话不经意间就有些嘚瑟了。折乌便受了一顿打,折蔓在旁边看着,笑着不说话,最后吃了酒,她有些喝醉了,道“你们都知道我不容易,都懂我,可我母亲却整□□我。三番五次的写信让我回云州去成婚,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想来她们就给我预备了好了什么好婚事。”
“我知道,她们是觉得我在叔母的膝下长大的,叔母做出那种事情,我的名声也坏了,便觉得也玷污了她们的名声,于是便想让我嫁个庄稼汉子——是真的庄稼汉子,我找人打听了,喜欢在地里忙活,我就想,这人好,我就是害了他,这人不好,就是害了我,不是害他就是害我,索性不要的好。”
“结果呢,我阿娘阿爹亲自来了京都要将我带回去,若不是我抬出了太子殿下和刘家,如今的我,怕是要被逼着嫁人了。”
折乌倒是不知道这一出。
她放下酒杯,听她继续说。
折蔓就道“她们嫌弃我坏了门风,便也随我去了,若不是见我还能跟你们说上几句话,怕是就要将我逐出家门了。”
最是亲生伤人心。
折蔓就道了一句,“阿乌,许是在你的眼里,叔母是十恶不赦的,但是无论她报着什么样的意思收养我,对我也是恩重于山。哎,你说,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刘瑞云也叹了一口气,道“阿乌,你别生气,她是憋的狠了。”
折乌点头。此间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她们四个人,孩子们在外面睡着了,折蔓说完这番话,也睡着了,刘天玉就跟她说这些年定北侯家的事情。
“许氏被关进寺庙之后,定北侯一家便惨了。”,刘天玉看着折乌的脸色,道“定北侯还好,人老了,有些事情看淡了,大家在背后说他几句,他忍了,也想过去别的地方,听闻都准备要带着家人走了,到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走。”
“他没走,折朔就走了,去了鲁州,应该是个乡下地方,我打听了,是去做教书先生的。”
折乌问“那蕊姐儿呢?”
蕊姐儿如今也十二岁了,过几年也是要说婆家的,折乌对定北候家的人人都没好感,但是对蕊姐儿,还是有好的印象。
刘天玉便道“定北候别的不行,但是对儿女还是可以的,蕊姐儿被保护的很好,太后娘娘还送了东西的。”
她顿了顿道“我们一直以为这是你求的太后娘娘。”
折乌想了想,就道“不是我,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就直接做了。
刘瑞云就有些羡慕的道“阿乌,你苦了十年,但是老天给了你一个太子殿下,也算是弥补你了。”
折乌忍不住笑起来,还没笑出声呢,就听刘瑞云又说起自己家的烦心事。
“你知晓吧,刚开始还对我好,后来就不行了,男人哪里有不花心的——哦,除了太子殿下。”
折乌就不敢笑,端坐好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