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叹口气,杵着拐杖走了。
沈琩等在门外,还在看太子殿下要给折乌搬到隔壁的东西。
他都有些想要谏言了。
“这般的宠爱,将来怕是祸事。帝王要雨露均沾,若是独宠,定然是要出事的。”
他小声的跟沈老夫人嘀咕了一句,却没想到老夫人却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孽障,快闭上你的嘴!”
沈琩什么都不怕,就是死谏也不怕,可就是怕母亲。他连忙闭了嘴,可心里却还是叹了一口气。
——若是当年大女儿嫁的是太子殿下,那该多好。
沈老夫人却盯住了一箱子金子。
她看过去,沈琩自然也看过去,然后皱起了眉头,“实在是骄奢太过,怎么能一箱箱的金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这是人家该得的,关你什么事情!”
沈琩彻底闭嘴了。他其实一般都不碎嘴。于是将老夫人扶上马车,问道“母亲,殿下没生儿子和染姐儿的气吧?”
沈老夫人头疼,“你和你那女儿做下的好事!”
沈琩叹气,“母亲,这是造化弄人,谁能知道染姐儿会爱慕上太子殿下——”
正在此时,他好像看见了定北侯家的马车。
“母亲,那好像是定北侯夫人。”,沈琩指了指,“她停下来了——好像朝咱们走来了。”
沈老夫人沉着脸,深吸一口气,“估计是来找我的。”
沈琩好奇,“她找你做什么?”
沈老夫人“折家蔓姐儿的婚事屡出波折,你跟威远候关系还不错,你能不知道?定北侯夫人,估计是来托我找一找蔓姐儿的婆家。”
沈琩就叹气,“许氏跟之前一般,心地良善,母亲,那儿子便先走了。”
沈老夫人见了他便气不打一出来,“滚吧滚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沈老夫人来了又走,折乌都没见着她的面。只知道她跟太子殿下在书房里面说了一上午的话。
折乌好奇的打听,“难道沈老夫人也是来向太子殿下说和沈染的事情吗?”
她都有些紧张。沈老夫人是太后娘娘都敬的人,若是她向太后娘娘提出要将沈染嫁给太子府,那太子殿下能顶的住吗?
这种事情不能把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折乌脖子就一探一探,紧张的看着外院的地方。晴云还在理过年后要带去隔壁宅子的东西,闻言笑道“奴婢觉得不是。沈老夫人不是那般的人,否则也不会得这么多人敬重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折乌觉得自己关心则乱,索性便不再关注,认认真真的写起字来。
她先给韩先生写了一个拜帖,想邀请韩先生在小考后一起去灵山——韩先生往年是不去的,不过想到明年开春她就要去北直隶了,所以想将丙字院的人都聚在一起。
这事情,还是刘瑞云先提出来的。
“总是缘分一场,大家欢欢喜喜的热闹热闹,以后去兵营的去兵营,嫁人的嫁人,回忆起往事,才不至于脑中空白。”
刘天玉虽然直接斥责了一句难道在丙字院里面的回忆不是回忆么?
但是也欣然同意竟然折乌要走,她们明年也会嫁人了,那再去灵山相聚相聚,想来也是为书院这段缘分画上一个满意的终点。
但刘瑞云忙着跟威远侯府的事情——家中没有母亲在,剩下一个池妈妈再亲也是一个奴才,很多事情都要她和姐姐亲自出面。
至于折蔓,她不好意思的道了句“最近叔母开始教我管家之道,还带我去了她的铺子里,事情太多了,委实顾不过来。”
于是去灵山要做的事情,便到了折乌身上。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无非是给韩先生以及其他几位先生写个帖子,然后再带点吃食过去。
吃食跟李太监说了之后,他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至于帖子,便要亲自写一写。
再有其他的琐事,也是先预定灵山里可以休息的屋子和亭子,但这事情,可能别人办起来难办,可灵山是皇家的,求了太子殿下,便一点难度也没有。
所以现在,她也只剩下拜帖的活了。
若是往常,她必定会偷懒,背个弓箭就去韩先生家里蹭顿饭,顺便在吃完后将这事跟她求一求,不过今年折乌并没有参与小考,她觉得韩先生想来应是会生气,所以只能规规矩矩的写拜帖。
——但不让她去小考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呀!
折乌唉声叹气,总觉得自己给殿下背了个黑锅。
她写完请晴云将帖子让人送出去,然后又站在内院的拱门处,伸长了脖子等太子殿下了。
于是,等太子殿下沉着脸进来时,就看见宛如长脖小鹌鹑的折乌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快步走过去,问她“冷的很,你做什么又跑出来?”
这点冷算什么哟!折乌以前大雪天的还要去山里面砍柴,如今穿的暖,吃的好,根本就冷不到。
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太子殿下却从她的脸上知道她要说什么。如此,再加上刚从沈老夫人那里听来的从前的事情,便对她更加的恋爱了。
折乌很敏感的发觉了殿下的情绪!
她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套出沈老夫人要说了什么事情么?殿下这样,这样让她心中更加不安全。
她就道“殿下,沈老夫人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呀?”
太子殿下就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让孤不要跟沈家的人计较。”
折乌松了一口气,手一动,就溜进了殿下的袖子里,抓着殿下的手腕摸了两下,心满意足的道“殿下,今天菜地里的菜都给你吃好不好?”
太子殿下却没有心情跟她说笑。
他想起了梦里的事情。
折乌的梦里那么惨,未尝没有可能是身世曝光了。
那上辈子许是怎么样的呢?
他被伺候着躺在榻上,继续猜想。
若是被别人买下来,带到京都,然后被带回了折家,日子还没好过几天,便又被告知,她是沈家和许氏的私生女——
太子殿下将人搂紧了,“阿乌——你是对的。”
这辈子,从一开始就不回定北侯家,是对的。
这件事情,就该藏起来,永远不能被暴露了真相。
折乌不明所以,但她如今自信心膨胀,昂起脑袋就接,“殿下,我当然是对的。”
太子殿下低头看她一眼,将人抱起来怜惜的开始吻吻这里,吻吻那里。
被吻的七晕八素的折乌固然嘴角是咧开的,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只会沉迷于美色的人!她头一次挣扎着躲开殿下的吻,一手捂住殿下的嘴巴,一手意犹未尽的摸了摸殿下的脸,娇声娇气的声音出来“殿下,您怎么了啊?”
哎哟哟,这声音婉转动听的!好听的连她自己都有些得意起来,翻身上去,将殿下压在墙上,得瑟的不行“殿下,出什么事情了?”要如此的吻她!
如此一来,激动的嗓子竟然显得颇为粗鲁,再不如刚刚的娇俏,折乌垮了脸,皱起眉头,试探性的躺回去,扒拉着殿下说了几句话,发现不行,嗓子还是显得粗,没有刚刚的韵味。
她叹口气,懊恼道“殿下,您刚刚怎么亲的,再来一次好不好?”
太子殿下“……”
即便有再多的怜惜,即便有再多的情愫,也在这憨憨的姑娘手里折掉了。
他好笑的拒绝,“不亲了。”
折乌颇为失望。这般失望了一会,才蓦然想起,殿下滑不溜秋的,又将她要问的话都搪塞过去了。
但这回她定然是要问个清楚的。“殿下,您快说说啊,刚刚是怎么了?”
太子殿下不理她,“情之所至罢了。”
折乌如今也是算有有点文化了,这句话立刻就被她理解成了想吻你,就吻你了。
啊哟,这怎么好意思哦!殿下也太孟浪了!她便也凑上去,将太子殿下又啃了一遍,啃完了,跟殿下咬文嚼字的,“情之所至罢了,罢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小伙伴说是黄姓奴隶的私生女,不是的,是沈琩的hhhh。有小可爱猜出来过吗?之前给的信息都很隐晦qaq,怕被你们先说出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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