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折乌无精打采的穿上了小兵的衣服。她站在屏风后面探出脑袋看了看——殿下穿的还是件窄袖子!
她黏糊过去,“殿下——您是不是生气了啊?”
都气了一夜了。
太子殿下冷笑,“孤气什么?”
是啊,一切都很好啊。他气什么呢?折乌实在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生气,她左想右想,觉得还是桂花酒出了问题。
“殿下。”,她乖乖的,“我以后都不喝花酒了。”
太子殿下洗脸,不说话。
她便再次反省自己,“殿下,以后我再也不喝任何的酒了。”
太子殿下自己穿衣,不说话。
折乌就真的发愁了。
以前,殿下也不是这般的啊。她总是能猜中殿下的心思。想当初刚跟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能猜测殿下有没有生气——当然,大多时候是从殿下有没有用膳猜出的。
但是她还能猜出殿下心里所思所想,殿下是不是觉得别人挡路了,殿下是不是觉得别人啰嗦了——但现在,她竟然猜不出殿下为何生气了。
这是何种的恐慌!
折乌蹭过去,努力的握住了殿下的手,“殿下,我错了。”
这句话,她从遇见殿下就说到现在,但无论多少次说多少次,都还是死性不改。
果然,太子殿下问她“你哪里错了?”
折乌其实还是不知道,但她如今多机灵啊,点着小脑袋,“唉哟,殿下,我哪里都错了。”
太子殿下“……”
那就是哪里都没错。
他冷哼一声,率先出去了。
折乌就跟着出去,也不敢再缠着了,等到了地方,殿下去了点将台,她就慢吞吞的走到集合的山脚下。
二十个人,她是来的最晚的一个,跟着殿下来的,一进来便受到了瞩目。然后,她就看见一个斜眼看她的。
折乌不耐烦这种眼神,也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踢了踢旁边的石头,用力一脚——大石头开了点缝。
那人的眼神就收了回去,折乌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老老实实了。她身心舒畅了一点,但还是十分忧愁。
赵瑞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折乌也小声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但她琢磨了下,觉得赵瑞没准能知道殿下生气的原因,就道“——殿下不高兴了。”
“殿下为什么不高兴了?”
“不知道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殿下不高兴了?”
折乌虚心求教,就半掩半遮的道“殿下穿了窄袖子,他不高兴了。”
赵瑞惊讶的道“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十分讲究,没想到如此讲究。一生气,竟然只穿窄袖子。”
折乌知道他理解错了,也不纠正,只问“你知道殿下为何生气么?昨晚就气了。”
赵瑞不说话了。他很稳的答了句,“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也是。
折乌自认是最懂殿下的人,她颇为赞同的点头,“算了,等我今天拿得头名,将银子都给殿下,殿下说不得就高兴了。”
赵瑞“——你的银子,都要交给殿下的吗?”
折乌理所应当的点头,“是啊,都得交。”
不交会生气的。
她越来越能体会到外面的传言了——殿下的脾气,是真不好。
赵瑞就有些看不懂殿下和折乌的关系了——这怎么看,怎么都看是丈夫在外面喝了酒,妻子生气后,丈夫给妻子银子买一笑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折乌原来殿下喜欢这个调调。
赵瑞的父亲曾经跟他说过,如今皇家的人,都不正常,唯有太子殿下好一点,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是个正常人。所以赵家一开始就站了太子殿下。后面果然如此,太子殿下虽然身子弱点,但是作为储君,是极为优秀的。
这么多年,父亲唯一遗憾的便是殿下迟迟不曾有侍妾和太子妃,没有生下儿子,于储君不利。他们私底下也曾多次猜想过原因,没想到竟然是殿下喜欢强势的,把自己衬的像个小娘子。
如此奇怪的癖好,看来,皇家已经是没有正常人了。
折乌却没时间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专心致志的开始打她的第一场战役。
上次在北直隶,可以说只是热身战,今天才算是她真正的跟这些人开始争斗和抢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