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威远候家的儿子,就是宗子平的弟弟,宗子越,还会跟着威远候家的夫人去定北侯家,后面就直接不去了。人家家里有个表妹呢。”,刘瑞云将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小声的说出来,“再后来宗子越就带着表妹跑了。”
这事情,已经被瞒下来了。并没有像折乌想的那般迅速传开。
若不是宗子平跑过来说,这事情谁知道啊。折乌就好奇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
刘瑞云嘿嘿一笑,“在宗子平那里。”
折乌“……?!”
她惊讶道“你怎么又去找他了?”
刘瑞云就小声的道“别喊,别喊,我这不是好奇么,你又不接他的话,让人家白白的走了。”
折乌头疼道“他们不是亲兄弟么?怎么——”
“谁告诉你宗家两兄弟是一个阿娘啊?”,刘瑞云“虽然都是嫡子,但宗子平是前头那个夫人生的,宗子越是现在的威远候夫人生的。”
说着说着,她看看四周,见韩先生和刘天玉在旁边练习弓箭——这里面,就刘天玉的弓箭是最好不好的,便凑近一点,跟折乌道“你别看这事情简单,阿乌,你想想,人家宗子平是嫡长子,他还没娶妻呢——就算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但是从威远候劳心劳力将大儿子送去秦将军那里就能看出,也还是将这个大儿子放在心上的。”
“这般的人家,怎么就先给自己的嫡次子说亲呢?”
折乌从来没想过着这些!她只想着这一箭能射杀多少人,这一锤子能捶断多少根肋骨!
她就虚心求教,“这是为什么呢?”
刘瑞云就撇了撇嘴,“那是因为,这嫡次子肯定有什么事情,要立马定亲,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是这般的事情,折乌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的不懂,定北侯家的夫人还不懂么?定北侯家的侯爷会不知晓?就是折蔓自己,那么个玲珑剔透的人,还能想不到?
她斩钉截铁的道“大家心里肯定都是有数的,只是不在意而已。利益权衡之后,选择了将肮脏的东西埋在地下。”
折乌被说的一愣一愣,最后夸赞道“瑞云,你真聪慧。”
刘瑞云第一次被人夸聪慧!还是她觉得很厉害的折乌,于是便昂起了头,“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折乌忍俊不禁,然后看向韩先生,“你知道吗?之前折蔓还找我,请我吃了一顿饭,告诉我,韩先生会做花笺呢。”
刘瑞云刚开始还不满她竟然不继续问下去威远候和定北侯家的事情,等听见她说折蔓找她的时候,立马道“她找你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找你干什么?”
折乌摇摇头,“就是不知道啊。”
刘瑞云叮嘱她,“折蔓这个人,贼的很,你少跟她打交道吧。听说沈染和秦琪在她手里吃过好几次亏。”
她对折蔓十分在意。因为折蔓和折乌实在是太像了,很多人都说,折乌其实是折蔓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
但折蔓自己解释过跟折乌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大家都是云州人,她长的是像祖母,折乌可能是祖母家姐妹的亲戚,这才阴差阳错的长的这般相像。因为这个,刘瑞云对折蔓的印象还挺好的。
“人家心机深归深,谁还没有一点小心思?但这人不使坏,比栗莲华好多了!”
反正,栗莲华就是刘瑞云心里最坏的人。
话刚说出来,就见韩先生瞪了过来。刘瑞云声音后面大了些,被韩先生听见了。
折乌就认真的练习骑射去了。太子殿下说,过几天,就送她一匹马。她最近可要好好的学。
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折蔓对于她来说,只是日子里的一个过路人,偶尔听听她的传言,倒是没听见她和威远候家的事情传出来,只是又得了几个第一。不过,因为住的近,还是遇上了。
折乌抱着一堆木头站在门口,觉得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有些尴尬的朝折蔓笑了笑。
折蔓也带着个老仆人过来,见了她,笑着道“你喜欢雕刻吗?”
折乌点头,她打开门,就要进去,折蔓却快走了一步,“要不,我帮你拿吧?”
木头很多,但是折乌捆在了一起,完全拿的过来。但是那一瞬间,她觉得折蔓明明说的是帮人的话,却带着一股卑微,像她之前讨好那些她不喜欢的人一般。
她抿了抿唇,到底将木头给了她,“有些重,麻烦了。”
折蔓笑起来,“没关系的,我也是云州的姑娘,从小也是喜欢骑射的。”
她对那老奴才说,“你先去里面等我,我待会回来。”
然后就跟着折乌进了门,好奇的打量道“你还没怎么添置家具?”
折乌不愿意多说,她点了点头,“慢慢添置吧,也不常过来。”
但是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她一点点的,将东西摆进来的。她收拾这里,简直比收拾太子殿下的洗梧轩更加的有劲——这种隐秘的小心思,她一点儿也不敢告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对她最近总往这里跑已经很不满了,言语之间,多有责怪。
折乌接过木头,放到一边,“你要喝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