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坐在车内。
他握着手机,很温柔地说:"但是小陆幽晚上要喝牛奶,我是爸爸,多跑几家给她买点儿奶粉不算什么!"
明珠有些忍不住了,她喉头微微哽咽。
"陆谦,你现在想起来她是女儿了那这两年你在干什么是……你身体不好,但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呢是想淋湿发高烧然后玩一场苦肉计吗"
……
她说完,两边儿都是寂静的。
陆谦轻轻抚摸方向盘,他的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明珠,如果我打算这样做,你会不会心疼"
"不会!"
她说完,应该是挂电话的,但是她总归没挂。
"陆谦你在哪"
他说了地方又看看天气:"你别出来。"
明珠已经拿了车钥匙,走出去:"你在那儿等着!我比你熟悉b市,更知道哪里能买到奶粉。"
陆谦握着手机。
他静静地坐着,雨一直下,车前的刮雨器左右摇摆。
他听见最好听的声音。
她说过来找他。
回来那么久,他终于能跟她单独见一面。
是,他就是这样卑劣的人。
——他知道明珠爱他,放不下他。
半个小时后,明珠的车缓缓开过来,在他旁边停下。
她下车,坐到他身边。
陆谦侧头看她。
明珠望着正前方,声音很轻很轻:"前面街道有个巷子,有家店,应该有这个牌子的奶粉。"
陆谦靠在椅背上。
他凝视她低喃:"你来开车。"
说着,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可能有些发烧了。"
明珠皱眉。
确实有些烫。
她忍不住骂人了:"你傻吗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的雨天还跑出来,你就不怕……不怕……"
她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因为那些话,她也说不出口,更不敢想。
陆谦忍不住又碰她的手,他的声音很温柔:"我不能回去,老太太知道了肯定不高兴!你送我去酒店吧,开个房间给我住,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明珠不可能跟他去酒店。
不合适。
二来,他现在需要医生。
她查了下,这里竟然距离广元路很近,只有5分钟车程。
她低声说:"我送你去广元路吧!回头让柳秘书来照顾你。"
陆谦没反对。
但他坚持着先给小陆幽买奶粉,最后去那儿买了一箱。
明珠开了自己的车。
到了广元路的房子楼下,陆谦的皮肤很烫很烫了,他这脆皮身体明珠也不放心让他自己上楼,于是就扶着他进电梯。
陆谦很绅士。
应该说是他从回来到现在,好一段时候了,就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说过火的暧昧话。
他们就像是寻常分开的男女那样。
孩子是唯一的联系。
电梯门开,陆谦走了几步靠到门口:"钥匙在衣袋里,帮我掏出来。"
明珠伸手在他上衣袋里掏。
她跟他靠得有些近。
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还有一丝属于成熟女性特有的味道。
曾经,他将这缕味道敲入骨髓。
明珠掏了半天,也没有掏着,仰头:"没有!"
陆谦大概很难受。
他微微仰头,白皙的喉部轻轻滚动,挺诱人的。
他垂了眸子看她。
半晌,才说:"在裤子口袋里。"
明珠半扶着他,一手伸进裤袋里掏,是有串钥匙。
可是她才碰到。
手被人按住。
"你干什么"明珠抬眼,声音有些轻,像是怕惊到邻居。
陆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按住她的手不放。
甚至是,他还轻轻地抚触。
一点一点,很珍惜,像是要将那点儿皮肉摸得仔仔细细,刻在骨子里一般。
他发烧了。
眼角薄红,却像是带了些风流意思。
"明珠,这几年我没有抱过女人。"
"你身边……有人吗"
……
这话,叫她听了眼睛发红。
她轻轻抽出手,用钥匙开门,声音沙沙的。
"跟你没关系。"
陆谦从背后抱住她。
她不让,用力挣扎,但是陆谦虽生了病,此时也足以制住她。
他整个地抱住她,低喃:"有吗明珠你告诉我。"
明珠眼睛红得厉害。
她微微仰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陆谦今晚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吗别说我们早就分手了,何况现在我还有交往中的人。"
"你喜欢他吗"
"你不喜欢他!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他。"
……
明珠又羞又恼,更恨。
她把门打开,然后进去,才想跟陆谦反驳。
她的脸被人捧住。
她的身体被撞到门板上,微微有些粗鲁,也有些生疼。
但是很快,那具发烫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她不肯跟他接吻,下巴却被人捏住,半强迫地启开。
那滚热的,湿|滑的触感。
深深浅浅地吻着。
陆谦不满足地换着各种角度,侵占她的唇舌……
"陆谦!"
明珠胡乱躲着他,她觉得他疯了,因为他不光吻她还抚弄了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几年没有过男人。
敏感得厉害。
明珠不肯,在他越发动情时,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陆谦找回一丝理智。
他没有再吻下去,也没有再摸她了,他只是喘着气伏在她的颈侧,很轻很轻地说:"对不起明珠,我失态了!"
她红着眼睛别过头,难堪得可以。
陆谦轻轻搂抱住她。
她挣扎了几下,终于屈服不再乱动。
她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身体,是有些瘦但是并不是没有肉的,身体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明珠闭着眼睛:"陆谦,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他扣住她的后脑。
"我回来了!明珠,以后我都不走了!"
明珠面容压抑,近乎扭曲。
她忽然用力推开他,然后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方才的旖旎,荡然无存。
陆谦受了这个耳光,也并不恼,反而捉住她的手轻轻地揉。
明珠再度甩开。
她退后一步,眼角带了眼泪……
这个人是她深爱的,又是她恨极了的,这份爱恨让她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她想,若是他不再撩拨她,她能安稳地过一生。
可是他不,他明显……还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