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祁连瞻前顾后时,元书湉的手突然搭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祁连以为她醒了,说:是我,祁连,你好点了没?
元书湉却没回应,只是双手牢牢搂住他的手臂,是依赖的姿势,眼睛仍然闭着。
祁连抽了抽手臂,抽不动。
她抱得很紧,仿佛大海中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一根可以救生的浮木。
祁连兀自低笑。
这个岁数的女人,醉酒后居然像个小孩子。
她的性格很特别,行事成熟,偶尔又有纯真的一面,通透大度,却又出奇得隐忍,一点都不像威严的元老,也不像脾气火暴的林柠。
他声音低低地说:抱得这么紧,不怕我动你?
元书湉仍旧没醒。
或者是不愿意醒过来。
祁连又说:渴不渴?我喂你喝水。
元书湉仍然不睁眼。
祁连道:你再不睁眼,我就趁人之危了?
元书湉还是没有反应。
祁连想,但凡她有进一步的表示,他今天就不让二人留遗憾。
可是她睡得太沉,他若趁人之危,仿佛在犯罪。
他偷该偷之人,偷各种机密,偷心,唯独不偷人,强迫女人,不是他的风格,也没必要。
叩叩。
有人敲门。
一声紧似一声,很着急的样子。
祁连以为是林柠去而复返,她性格阴晴不定,莫不是后悔了?
他用着巧劲儿,把手臂从元书湉手中慢慢抽出来,将衣服穿好,又冷静了会儿,这才戴上口罩,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外面只有站岗的两个保镖,不见林柠。
其中一个保镖迅速观察他一遍,接着一脸为难地对他说:先生,算着时间,元老应该快到了,您收拾好,别让我们为难。他早就给我们打电话要了地址,我们到现在才敲门,给您预留了时间。回头柠小姐问起,您帮着说几句好话,别让柠小姐怪罪我们。
祁连微微颔首,好。
看样子,夹在性格迥异的几人中间,保镖也练出了超高的情商。
没过几分钟,元老拄着拐杖,被一帮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簇拥着,由远及近而来。
可能是怕被人认出,有损身份,他鼻梁上架着墨镜,也戴着口罩,但是那威严的气势,墨镜和口罩遮不住。
一行人走过来。
元老摘下墨镜,打量祁连一眼,问:书湉怎么样了?
祁连平静地说:好些了。
保镖用房卡打开门。
元老走进去,问:她伤到哪了?
祁连回:心。
元老火气差点冒出来,合着一帮人联手欺骗他!
想到林柠的小暴脾气和对他的警告,他深提一口气,压下火气。
他吩咐带过来的医生:你去给书湉好好检查一下。
医生应道:好的,元老。
医生拎着医药箱,走到元书湉面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睛,又看了看唇色和牙齿,接着检查手腕,听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