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走出帐篷。
撑着伞站在外面等候的助理,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急死了。
他一把抓起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点时间够干什么的?
沈恪道:星妍不高兴看到我,走吧。
怎么可能不高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打是亲,骂是爱,您太不懂女人了!
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不奢求。
不,您得奢求!您现在就进去告诉她,您有多担心她。这一路赶过来,风大雨大,路上没电没灯,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断墙残垣和歪倒的树,随时有可能砸到我们车上。您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见她,不是因为爱她,难道是因为活腻了吗?您快进去吧,拿出您做生意的那一套,去跟那个医生争。您那么聪明,医生争不过您的。
走了。
沈恪大步朝前走。
助理唉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顾逸风拿着伞追出来,塞到沈恪手里,你的伞。
沈恪接过,道了声谢,说:快进帐篷吧,外面冷。
顾逸风看了看旁边的道路,太晚了,路上很危险,你和助理去旁边的帐篷待一夜吧,等天亮再说。
沈恪长睫微动,不了,我会克星妍的。
顾逸风道:你来看她,万一你出事,星妍会愧疚一辈子,我也会。
沈恪浓眉轻抬,你不怕我克星妍?
天灾面前,所有的人力都变得微不足道。你再怎么克星妍,她也只是感冒发烧,病几天就好了。可是万一你出事,就不是断胳膊断腿那么简单了,我们不想欠你的。
沈恪不再多说,喊着助理去了旁边的帐篷。
助理也有家人,不能连累他。
顾逸风返回帐篷。
易川正在询问苏星妍的病情。
她前胸和后背莫名其妙长了细小的皮疹,瘙痒发热,浑身无力,恶心想吐,腹部疼痛。
易川听完说:是水土不服引起的。外界环境变化导致肠道菌群失调,一般两三天就可以逐渐恢复,多喝点蜂蜜水或茶水。我带了藿香正气水,你喝点,可以改善症状。如果嫌藿香正气水味大,就吃胶囊。
易川从包里掏出药递给她,说了口服方法。
苏星妍接过来,谢谢易医生,这么危险还让你跑一趟。我哥就是大惊小怪,我说没事,忍忍就好了,他非要去找医生。
找的还是易川。
也不管她有多尬尴。
易川淡淡扬唇,医生们都忙着救死扶伤,普通的疾病无暇顾及,你哥找我没错。有的病不能忍,越忍越严重,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虽然做不成男女朋友,我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
谢谢你。
易川笑了笑,拿起包离开。
顾逸风跟出去说:去旁边帐篷待一晚吧。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回去也是睡帐篷,睡哪个帐篷都一样。
易川不再勉强。
进了旁边帐篷,就在沈恪所住的帐篷隔壁。
每个帐篷里,住的不只有保镖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
一帮人挤在一起,和衣而卧。
风大雨大,豆大的雨珠打在帐篷顶上,帐篷被刮得摇摇欲坠,气温降低,被子湿冷。
一帮人好不容易才睡着。
睡了不到俩小时,忽然一阵天摇地晃!
又是一波余震!
沈恪倏地爬起来,本能地朝苏星妍的帐篷跑过去!
长腿大步,眨眼间冲到苏星妍帐篷前。
易川同样如此。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帐篷门口碰了面。
互相对视一眼,俩人皆满眼睡意,看样子都是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