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喝茶。
苏婳问顾骁:“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峥嵘拍卖行在京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正常情况下,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假画来上拍。显然,搞这么一出,是故意整你们。”
顾骁略一思考回:“最近是得罪了两个人,一个叫曲娴的,一个叫良箫的。曲娴是鉴宝专业,良箫家是做矿泉水发家的。曲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她这方面的人脉多。”
苏婳道:“这事先压下来,让公司内的人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会影响老客户的心态,拍卖成交率也会受影响。加快时间找别的藏品代替,拍品彩页重做。”
“好的,苏婳阿姨。”
苏婳斟酌片刻又说:“这七幅画如果是真品,按照最近行情,市值能估到几个亿。一旦这七幅画经你们拍卖行拍出去,对你们拍卖行的名誉将是致命打击。画不是新近做的,能在短时间内调出这么多假画,幕后操纵者只有钱不行,还得有一定的人脉。”
“我会派人好好调查。”
“好,我还有事,和星妍先走了。”
顾骁叫来助理,交给苏婳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点首饰,不成敬意,请苏婳阿姨笑纳。”
苏婳笑,“举手之劳而已,客套就是跟阿姨见外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给我星妍妹妹的。”顾骁看向苏星妍,“谢谢星妍妹妹,今天要不是你,我会被我爸骂得很惨。”
苏星妍清雅一笑,“应该的,以后要对楚韵好点,否则我和我妈都不来帮你了。”
“肯定的,那小丫头是我的魂,我的命,哪舍得欺负她?我妈也说了,如果我敢欺负她,就打断我的腿。”
苏婳觉得顾骁在这方面比他爸强多了。
打死顾谨尧,都说不出这种话。
顾骁派助理将盒子送到苏婳和苏星妍的车上。
母女二人上车。
苏星妍打开几只首饰盒察看了下,盒子里装的哪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分明是价值不菲的名贵珠宝。
不过苏星妍从小见惯了,并不惊讶。
合上首饰盒,放到一边。
苏星妍问苏婳:“妈,你觉得这七幅画是出自七个人之手,还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做假之人多大年纪?画风那么熟练,年纪太轻做不到吧?”
苏婳道:“我感觉这七幅画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且年纪不大,二三十岁,所以才会在画里露出一丝浮躁。人过了四十,处世会渐渐变得圆滑,那丝浮躁也会收敛。但四十左右的人和我是同一辈的,没听说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所以推测他是个年轻人,且行迹隐秘。”
“二三十岁?好年轻。”
“能熟练掌握七位画家的画风,且骗过现代仪器和众多经验丰富的鉴宝师,这是单纯靠努力做不到的,还得有超高的天赋。”
苏星妍默了默,“必须得尽快找出那个人,如果他继续做假,对古董文玩行业将是一大灾难。”
“对。”
回到家。
苏婳进了书房,思忖良久,用排除法,推测出十几个可能造假之人的名单,传给顾谨尧。
等顾北弦回来,又将此事对他详细一说,并告知自己的推测。
顾北弦道:“这事交给我处理。如果此事摁不下去,找不到幕后操纵之人,对方会变本加厉对付顾骁和阿尧。”
苏婳言笑晏晏,“我们家弦弦越来越有上位者的风范了,瞧瞧,这心态多大气。”
顾北弦薄唇微勾,“没办法,儿子娶了人家的女儿,总得做点事讨好一下亲家对吧?”
苏婳忍俊不禁,“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七八天后。
顾谨尧和顾北弦的人差不多同一时间,找出十几位造假高手的住址。
这天,苏星妍和顾逸风、顾骁带人前去会其中一位姓沈的。
那人所住位置相当隐蔽,远离城区。
一行人开了很久的车,才赶到。
住的宅子外观十分朴素,一点都不像靠造假获得巨额利润的人,该住的地方。
待推开宅子的门,看到里面的画面,众人皆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