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顾北弦淡淡的声音:“我在医院里,想喝让保镖去买。”
“我就在嫂子病房里,没看到你啊。”
“我来看锁锁了,半个小时后回去。”
顾南音坐不住了,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说:“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嫂子受伤了,心情本就不好,你还这样气她。你不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男人跟前女友走得太近吗?”
顾北弦沉默片刻,说:“我等会儿就回去。”
“你现在就回来,快点。”
顾北弦挂了电话。
顾南音气鼓鼓地走到苏婳床前坐下,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嫂子,我哥最近是不是一直和楚锁锁走得很近?”
苏婳嗯了一声。
顾南音叹了口气,“嫂子,你心眼太实了,玩不过她的。她那人从小心眼就贼多,特别茶,特别婊,连我都玩不过她。”
苏婳心不在焉地听着,随口说:“是么?”
“是呀,她从小就喜欢跟我抢哥哥。我们两家有生意往来,逢年过节经常聚到一块吃饭。她就黏在我哥身边,左一句哎呀呀北弦哥,右一句嘤嘤嘤北弦哥,一会儿让我哥给她夹菜,一会儿让我哥给她剥虾,又娇又嗲,做作死了。我哥就像中了邪似的,对她可好啦,什么都纵容她。”
苏婳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南音说:“后来我气不过,就去抢她的哥哥,我也一口一个墨沉哥,把他也使唤得团团转,气死她。”
苏婳对楚墨沉印象还蛮好的,便说:“感觉他们兄妹俩不太像一家人,性格差别蛮大的。”
“是同父异母。楚锁锁的妈,是墨沉哥的亲小姨,小三上位的,婊得很。”顾南音翻了个大白眼。
苏婳静静地听着。n
“说起来,墨沉哥也挺可怜的。”顾南音情绪忽然低落起来,唏嘘道:“他亲妹妹出生没几个月就死了,他亲妈受刺激疯了。他亲妹妹本来和我哥订了娃娃亲,要是活着,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苏婳不知该说什么,便弯了弯唇角。
没过多久,顾北弦就回来了。
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和甜点,一杯是苏婳爱喝的杨枝甘露,一杯是顾南音爱喝的云顶草莓奶昔。
顾北弦把吸管插进奶茶里,递给苏婳,“去你最爱喝的那家店买的。”
苏婳伸手接过,闻到他西装衣袖上,传来若有似无的甜香。
是楚锁锁常用的那款香水。
视线随意一扫,扫到他衬衫领口上,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红,是水水的樱桃红。
上次见楚锁锁时,她嘴上涂的就是这种颜色的口红。
苏婳像被猫咬了一口,疼得心脏都少跳了好几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可是每次都那么难受,地狱般煎熬。
苏婳用力捏着杯子,自嘲地笑了笑,说:“辛苦你了,那么忙还帮我们买奶茶。”
顾北弦随意道:“安排司机去买的。”
顾南音从他手中接过奶茶,白了他一眼说:“哥,你就作吧,再作就把老婆作没了。像嫂子这么好的女人,万里挑一,作没了,想再找就难喽。”
顾北弦余光落到苏婳身上,见她正咬着吸管慢慢地喝着奶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漫不经心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顾南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是为你好,不听我的话,以后有你后悔的,哼!”
十天后,中午。
顾北弦从下属公司视察完,赶回医院。
安排在门口站岗的两个保镖不见了,顾北弦神色微微不悦。
抬手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一张陌生面孔。
顾北弦心里一震,忙问走过来的护士:“之前住在这里的,叫苏婳的病号呢?”
护士想了一下说:“她出院了,今天一大清早就走了。”
顾北弦脸色沉下来,说好了等他过来,接她出院的,结果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他拿起手机,拨出苏婳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打开微信,给苏婳发信息,信息发不出去。
她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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