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刚才那位宫……"
弗兰克坐下就忍不住八卦,但话没说完就被安东尼拐了一肘子,低声提醒:"萨拉在,你别说这些。"
"噢……"弗兰克看了眼专心干饭的小姑娘,悄声问,"那我小点声说,可以吧"
安东尼:"……"
几人坐在一张桌上,小点声当人家孩子听不见侮辱谁呢!
可弗兰克实在忍不住:"贝蒂,你怎么打算的就是那个人吧世界那么大,你们还能遇上,我怀疑他是专门来找你的,要么……我不跟他合作了,帮你出口恶气!"
贝蒂睨他一眼,"你们没签约"
"签了,可以毁约。"
"你脑子有毛病,违约金不是钱吗"
"我这不是……想帮你复仇么。"弗兰克看着萨拉,再回想宫北泽的面相,越想越担忧,"对了,刚才那家伙有没有看到萨拉他会不会怀疑什么"
安东尼摇摇头,"不会的,没看见,幸亏我反应快。"
认真干饭的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爹地和叔叔,"你们说我什么"
"我们说萨拉真是太可爱了,叔叔出差几天想死你了,今晚叔叔去你家住,陪你玩好不好"弗兰克哄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为自己悄悄谋福利。
贝蒂白了他一眼,"你俩一起出差几天,还不玩儿够晚上还来家里"
弗兰克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安东尼根本不理会。
他讪讪地为自己找回颜面:"我陪陪萨拉不行她是你女儿,也是我半个女儿。"
萨拉笑眯眯地答应:"好啊好啊,弗兰克,那你继续当我的模特吧,我这次一定把你画得美美地!"
弗兰克伸手过去跟小丫头愉快地击掌,"就这么决定了!"
一桌人都笑起来,让躲在角落里暗暗观察这一切的宫北泽,心里好不酸涩。
林助理看着满桌美食,又看看无心吃饭的老板,于心不忍,劝道:"宫总,其实……你上前去打声招呼,假装再次偶遇,也没什么的……贝蒂小姐说你们连朋友都不是,那肯定是气话啊!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她有了家庭孩子,你的事业也风生水起,当年那些事……都过去了。"
宫北泽收回目光,味同嚼蜡地吃着食物,淡淡地丢出一句:"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林助理撇撇嘴,不敢再多言。
没过多大会儿,窗前那桌站起来一人。
宫北泽立刻转头,见是贝蒂起身,看样子是去洗手间,他心跳一乱,大脑都没思考,便起身跟上去。
林助理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
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女洗手间,贝蒂上完厕所后,对着镜子简单补了妆,转身出来。
不料,刚抬头,迎面吓得一惊,身体本能地朝后仰了下。
宫北泽直直地盯着她,英俊成熟的脸庞被错综交织的情绪占满,既有思念爱意,也有悔恨痛惜。
贝蒂看着他木愣愣的神色,虽心跳乱成一锅粥,但面上很快镇定。
"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跟踪我吧"她态度很冷,脸色带着几分排斥。
话落,身体一侧,想从他旁边走掉。
可宫北泽既然鼓足勇气找来了,又怎会放她轻易走掉。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一把抓住女人手臂,"你跟我来。"
"你干什么!放手!这儿不是你的地盘,你敢乱来会没命的!"贝蒂吓坏,脸色惊惶,一边挣扎一边低声叱骂。
可宫北泽充耳不闻,硬是拉着左拐右拐,去到一条安静的走廊。
贝蒂很奇怪,他这是有备而来居然连餐厅的布局都摸清楚了。
"放手!"两人停下,贝蒂用力挣脱开,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宫北泽没说话,依然用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这一次,她近在咫尺,且周围没有旁人打扰。
他可以认认真真地,好好地将她看个够。
贝蒂瞧了他一眼,很快看出他的情绪,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没事我走了。"
她转身,但还没迈出步伐,男人一只手伸上来摁在墙壁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回头,脸色愠怒。
他吞咽了下,调整好混乱复杂的情绪,这才低沉暗哑地开口:"你结婚了……"
贝蒂:"关你什么事"
他不理会前女友的冷脸,语调继续低沉:"就生了一个女儿"
"什么意思"贝蒂奇怪地盯着他。
他解释:"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
"你有病吧当初分手时,说好了这辈子再也不见,你去哪里做生意不好偏要来这儿"
宫北泽笑了笑,"别多想,不是为了你,只是你们这里的钱好赚。"
"嘁……"贝蒂白了眼,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宫北泽知道,如今的自己没有立场去过问人家的生活,可好不容易碰上,他实在不舍得就这样放她走。
于是,两人间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又主动寻找话题:"你丈夫……看起来不错,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
"当初不是说……你家里逼着你嫁个糟老头子怎么最后……"
贝蒂斜睨了眼,讥诮地道:"你就那么恨我希望我嫁个糟老头子"
"当然不是……"他嘴上这么说的,但心底里有那么一瞬,倒真情愿她嫁的是糟老头子。
毕竟,糟老头子活不了几年,等她成了寡妇,那他不是就有重新追回来的机会了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宫北泽被自己的奇葩脑回路吓了一跳。
"我当然希望你嫁得好,过得好,看到你过得好,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他一脸惆怅,语调低低沉沉地说出心中期盼。
贝蒂看着他,眉心微皱,一脸不解。
"你这人好奇怪,以前分手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忘了怎么现在还摆出一副好人的样子……"
"没忘,那些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贝蒂脸色骤冷,眸底划过伤痛,大概是也想起当年那些犹如刀锋般凌厉的话语了。
突然连跟他冷嘲热讽的心思都没了,她蓦地推了男人一把,"我说过,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了,你别再来找我。这儿是我的地盘,你再敢来骚扰我,我不会客气!"
落下这话,她看都没看男人一眼,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离去。
宫北泽站在原地,转过头视线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
身体里有一股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的本能,但想到她有家庭,有孩子了,理智还是压住了那股冲动。
人是他亲自气走的,如今彻底错过,除了遗憾悔恨,他不能再做对不起她、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