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来,石母与石精们将荒山重建出昔日样貌,虎兄就仿照父亲所做管束起山中群怪,让他们各安其职,不得随意祸害生灵。
后来,有凡人在这山中建起了村庄,虎兄依照"啖尽迷路奸邪,护送过往好人"的风俗行事。
从不祸害百姓,也不曾吃那家禽畜生,反倒是把这周围拦路的山匪吃了个干净,为自己博了个"虎神"的名号。
村人为"虎神"建了座雄伟的卧虎寺,常常供奉,这让被冷落的虎弟心下越发不服。
总觉兄长占尽了威风,只是岁数大些,本事大些,配不上这供奉的香火。
这就是长寿的坏处了,多么坚硬的齿轮,也没法在混入沙子的情况下长久咬合运行。
本来亲密无间,相依为命的两兄弟之间,就这么有了嫌隙。
又过了百年,黄风大圣完成了天庭围剿,带着六根之一耳听怒与一群鼠妖重回了黄风岭。
虎弟极为不悦,虽然这黄风岭是那黄毛貂鼠的老地盘,但当年正是因其坐视不理,才致父亲身亡。
他怂恿虎兄赶走鼠妖,虎兄想起当年之事同样不愤,又觉得弟弟所言有理,便应承了下来。
二虎下了决心,便挑了日子向黄风大圣发难。
谁知,黄风大圣这几百年修炼速度根本不是他们兄弟可比,本领比起当年高出千倍百倍。
还没过几招,貂鼠便祭出个状似菩萨头颅的法器。
"神风一起!三界之中,谁人能敌!"随着一声高呼,貂鼠猛挥起三尖叉,卷起电掣般的狂风与满天沙石。
三昧神风一起,直吹得天地颠倒,整个黄风岭眨眼间就破坏殆尽,风过如刀,沙如弹丸,一个照面便重伤了道行稍差的虎弟。
狂风之中,貂鼠直接隐去了身形,只有那凶猛的钢叉时不时破风袭来。
三昧神风吹得老虎兄弟魂魄动荡,根本已是无力反抗。
"弟弟!"为保弟弟一命,虎兄只得扔掉兵器,在狂风中跪下称臣:"大圣息怒!大圣息怒!我等一时糊涂!莫要伤我兄弟性命!"
钢叉没有再袭来,狂风也慢慢停止,貂鼠的身影慢慢从风中走出。
"唉...你二人,莫不是那先锋的大小儿子"大圣长叹一口气,根本没有追究二虎发难攻击的意思。
"也罢,你这一身本事莫要浪费,日后,你便是虎先锋,我有要事,这岭上的大小事,就由你来掌管。"貂鼠说完,便抱着佛头离开了。
"这糊涂事...谁又没做过呢"
独留一句辛酸话在这风中消散。
不日,黄风大圣挑选了一处僻静之地开了黄风大阵,说要炼化什么东西。
吩咐群妖没有翻了天的大事绝不能打扰他,岭上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给虎先锋来打理。
虎弟伤不至死,但是被那狂风毁去了面目与全身毛皮,救还醒转时,已经成了只面目丑陋,浑身秃迹斑驳的怪玩意。
看到往日威风的模样不再,又得知兄长做了先锋,虎弟那是新愁加旧恨,仇上加仇,恨上加恨,怎听得进虎兄的解释
二虎大吵一番,虎弟负气出走,再也不肯与兄长往来。
对虎先锋而言,那黄毛貂鼠害得他两次家破人散,着实可恨。
反抗不得,便把气撒在了鼠妖身上,日日吃鼠肉喝鼠血,吃得那卧虎寺原本的功德清池都成了腥臭的血池。
但他除了如此,又能做些什么呢
"行了行了,你把那开门的石符拿出来,道爷就不和你缠斗了。"孙逸摆摆手,示意不想再打:"总怕失手将你打死,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