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还在脑子里疯狂想着挑刺呢，面前却就已经出现了一面大屏幕。

合同二字赫然在目。

顾晚：“……”

啊？

她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真的捧起来了平板电脑开始看厉寒锡草拟出来的这份所谓合同，这才惊讶地发现厉寒锡竟然真的将刚刚他们双方所说的所有条件都一一列举在册，甚至还做了精简的提炼。顾晚大致扫过去看了一遍，诡异地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啊。

厉寒锡的速度好快好快。

她好像应该也只发愣了那么几分钟而已的吧。

合同都弄好了。

“如果毁约了怎么办？”

厉寒锡想了想：“你说。”

“如果你毁约的话，那我想我们以后的这辈子你都得绕着我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有特殊的情况你必须要出现，也需要戴着口罩和墨镜，不能让我看到你的脸。”

厉寒锡想了想扬眉欣然同意。

随即他又平静地看着她问：

“那如果是你要毁约？”

顾晚想了想。

呃。

她伸出手：“那就同样，也罚我下半辈子也永远不许出现在你面前吧，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必须要出现的话，我也全面武装地戴着口罩和墨镜。”

厉寒锡想了想。

唔。

看似这两个处罚似乎很公平公正，但是仔细一想，这些违约后的处罚却都是有利于顾晚的。

还真是——严于待人却宽以律己。

厉寒锡皱眉摇头，他第一次提出了拒绝的要求，“对你的惩罚太严了，我无法接受。”

“那……”

“如果你想毁约的话，那么就诅咒我不得所爱孤独终老吧。”厉寒锡异常平静地补充完这些话后，才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毕竟如果真的要跟你彻底划清界限的话，我确实不得所爱，也只能孤独终老了。”

顾晚噎了下，她想反驳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了却只能茫然地将其咽下去。

因为好像说的是这个道理。

但厉寒锡的眼神虽然平静却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让顾晚也跟着心塞塞的。

“你有那么喜欢我吗？”

鬼使神差地，顾晚好像是叹息般地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已经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却还是在看到她的时候喜欢她是吗？

两年前的事情顾晚可以用厉寒锡虽然忘了她但还没有完全忘来解释。

可是现在，厉寒锡是彻彻底底遗忘了她，甚至给厉寒锡去急救的医生都是她亲自找过去的，也是医生亲口跟她说的：“手术成功了，病人的记忆已被彻底封存。”

顾晚平静地呆愣了很久才问：“彻底封存的意思，就是以后他再也不会想起来了是吗？”

“我曾经做过这种手术大大小小十余起，我可以直接拍着胸脯保证甚至后期就算有心理医生的介入，病人也绝对不会再想起来之前被我成功封存住的任何记忆。”

顾晚愣了愣。

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怅然若失。

她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