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苓花了半日工夫招待容湛,给留情诊治手腕旧伤的行程便安排到了晚上。昭仁帝抵达揽清院的时候,她正在给留情的右手进行针灸。
昭仁帝憋了一肚子火,本想当场质问云苓,见状不得不压下火气。
他忍着暴躁,耐心道:"朕有话要单独和你讲。"
"我现在忙不开,针已经扎了一半,若我贸然停止,会加重她手腕的伤势。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二师姐不是外人。"
云苓眼皮子也没抬一下,继而在留情的手腕上再扎了一针。
昭仁帝噎了一下,他严重怀疑云苓是故意的,有留情在的话,他就不方便把话说的太严厉苛刻了。
"那你还有多久能施完针?"
"约莫还需一个时辰,若您跟我说上半个时辰,回宫再花上半个时辰,等您歇息的时候怕是得寅时了。"
云苓慢悠悠地再落下一针,目光看向他,语气恳切地关怀了几句。
"您这些日子也累的不轻,不如早点歇息吧,明儿还上朝呢,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听壁城说您最近睡眠不太好,走的时候给您开副方子吧,毕竟狗……保重龙体要紧。"
她本来想说狗命要紧,话到嘴边反应及时地打了个转。跟情哥重逢以来,这些日子多少有些放飞自我了,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了。
昭仁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本来觉得云苓这是在找借口打发他走呢,可看这丫头的语气和眼神不似伪装,好像还真挺关心他的。
"你还知道关心朕的身体?"
那还搞出瑞王夫妇和离的事气他。
云苓当然关心昭仁帝的身体,皇帝老儿一把年纪了,还为朝堂后宫的事忙得不可开交,黑眼圈都出来了。
万一他有点事,她就啥也别做了,天天给人治病吧。
而且还没有报酬,现代社会压榨996社畜都没有这么过分。
留情见昭仁帝脸色不太好,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
"大叔,有大可放心,我是苓妹最值得信赖的人,绝对不会泄露任何机密!"
她以为昭仁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云苓单独讲。
昭仁帝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复杂地看了留情一眼,决定直言,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为何要求太上皇让瑞王夫妇和离啊?"
"首先我不是求太上皇,而是找太上皇兑现奖赏。"
云苓纠正完他,继续道,"其次我答应过容婵要帮她,此事算是我实现给她的承诺,您知道我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言而有信是我的美好品德。"
昭仁帝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直跳,他扫了眼留情,继续保持理智。
"夫妻之间互生摩擦是常事,小打小闹也是有的,气头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你作为瑞王妃的妯娌,不劝说她冷静理智也就罢了,怎么还去添柴拱火呢?"
在他看来,容婵和瑞王闹阵子别扭,事后过了也就过了,偏生云苓过来插一脚,非闹得不可开交。
留情听了几句,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好像是在说那个极品傻宝的事。
她自是不能接受有人批评云苓的,哪怕是皇帝也不行,何况云苓本来做的就没错。
"大叔此言差矣,您怎么就知道那是气话而不是真话?说不定瑞王妃老早就想离婚了,只是碍于圣旨赐婚不敢开口,苓妹这样做是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昭仁帝脸色微沉,面子有些挂不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