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看着他,手足无措,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我可以帮你吗我学过急救的,能……"
话没说完,男人伸手胡乱地推她,"别碰我,赶紧开车,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啊,你身上好烫,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好危险的,万一……啊!"再次话没说完,她探出去的手被男人猛力一把抓住,身子整个栽进去,天旋地转。
一声惊呼被男人吞进口中,她像是见鬼一样眼眸瞪到最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跟她紧紧相贴的男性脸庞。
天……
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会突然吻自己
这……这这——
贝蒂浑身石化,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半张着被男人困在怀里——是那种打横仰躺的抱姿。
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对她热情之至,扣着她疯狂地亲吻不说,连炙热的大掌都极其不安分。
几秒后,贝蒂终于缓过神来,这个时候,她也突然明白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生病了,但这状况只怕比生病还要难处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抗拒的话,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说实话,心里很纠结。
她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觉得他人格分裂挺好玩的。
但就算是谈恋爱,她也希望是循序渐进的。
不说一年半载才突破,起码也得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才能到最亲密的那一步吧
可现在……
他根本就没承认他喜欢自己,甚至对待自己的态度也还是那么恶劣——他之所以这么渴求自己,无关情爱,只因为他的身体不由掌控。
她知道,现在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作用意义都是一样的。
那她要顺从吗
要帮他渡过难关吗
贝蒂没想好,所以也没怎么回应,但也没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或是大喊大叫。
而宫北泽,所有的意志力在贝蒂打开车门主动探身进来时,土崩瓦解。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肢体不受控制,身体无法摆脱。
短短几分钟,两人已经混乱一片。
就在一切即将彻底失控前,车厢里又响起手机铃声。
贝蒂的。
这突来铃声唤醒了贝蒂,也稍稍惊扰了走火入魔的宫北泽。
他突然停下动作,眉心紧紧收拢,眼眸颤抖地盯紧怀里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
汗珠落下,滴在贝蒂脸颊上,烫得她浑身一抖。
这一抖,她眼里露出迷茫纠结,下意识双手拉紧身上的衣服,赶紧从男人怀里逃脱。
宫北泽怀里一空,本能驱使着他差点出手将女孩儿重新抓回来,但手指紧紧扣进掌心,他忍住了。
"对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粗喘低哑,他仰头,一手盖在眼帘上,另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肌肉。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贝蒂愣了秒,收回视线连忙拍上后车门,回到驾驶室,重新开车。
"喂……"
电话是千语打来的,她急声问:"你们什么情况回到家没"
贝蒂看了看外面的路,语调零散:"快,快回去了。"
千语吱吱唔唔,停顿了秒才问:"贝蒂,你……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贝蒂下意识又看了眼后视镜,可这会儿,看不到男人坐着的身影了。
她踩下刹车,等车再次靠边停住后,回头看向后座。
只见男人已经卧倒躺下了,浑身颤抖。
"贝蒂贝蒂"
手机里传来呼喊,贝蒂转头,"我……我差不多知道,他好像是……那个,吃了什么东西。"
贝蒂只是听说过那些玩意儿,并未亲眼见过,所以她也只能说个大概。
千语见她懂得,接下来的话反倒不好说了,"那个,你专心开车,我们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贝蒂心跳惶惶,这会儿开始加速了,也不管脚还痛不痛。
又过了十多分钟,宾利停在别墅门后。
"喂,到,到家了……"贝蒂停好车,回头提醒后座的人,她不敢再开门下去接近他了。
宫北泽在炼狱煎熬着,听说到家了,支撑着不受控的身体从后座爬起,连开门都抠了好几下,才扒开门锁。
车门打开,他几乎是滚下地去。
贝蒂跟着下车,见状还是不忍心,要上前搀扶,被他急忙阻止:"别过来!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儿被吓得手一僵,不敢上前了。
宫北泽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进了别墅。
贝蒂吞咽了下,抚平混乱的心跳,还是壮着胆子又跟上去。
宫北泽进了家门后,直接上楼钻进浴室。
冷水打开,当头淋下,他终于能呼吸顺畅一些。
可这不行。
他知道今晚都得煎熬。
衣服来不及脱,他坐在浴缸里,把水龙头都打开,打算泡在冷水中。
春寒料峭,又正好下雨降温。
只有十来度的冷水放出来,落在身上跟刀子刮肉似的生疼,冻得人浑身哆嗦,战栗不止。
贝蒂在浴室门口听着哗哗水声,急得来回踱步。
"喂……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转了几圈,担心男人出事,又贴着门板问道。
片刻后,里面传来男人破碎喑哑的声音:"去拿些冰块来。"
"冰,冰块"她自言自语了句,想到冰箱,赶紧下楼奔向厨房方向。
封墨言夫妻俩赶到时,贝蒂正在奔波第二趟了,将冰箱里的冰块,冰袋全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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