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我不做什么。"
看着上方的男人,时雍一言不发,也不敢放松警惕。
白马扶舟瞥她一眼,轻笑道:"死亡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可怕。疼痛也是。你大概不知道,我尝过的痛感比这强十倍,百倍不止……鞭子沾着盐水抽在身上的感觉,火烧一样,赤辣辣的疼,像毒蛇钻到了心眼子里,还有那煮过药的刀子切割在肉上,痛的、痒的,让你恨不得把肉都削了去……"
时雍见识过白马扶舟身上的伤疤,可听他描述,仍是忍不住发颤。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当珍惜新生,珍惜宝音长公主对你的爱重,可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白马扶舟身形微顿,随即嘶哑的笑。
"你这样伤我,没用的。"
他抬手将时雍的剑身往下一压,又在他肩膀上刺出一条长长的伤口来,而他仿佛浑然不觉,捉住时雍冰凉的手,气息不匀地道:
"你要再刺得重一点。疼痛能让我清醒。否则……我还会再冒犯你。"
时雍微怔。
白马扶舟牵着她的手,凑到唇边,却不去看她,只两排眼睫轻轻地扇动,语调轻柔而缠绻。
"你不知这药性……焚身之痛,我如何受得……哪怕你是深渊,我也会跳……"
这是个偏执而疯逼的男人,时雍强压心底的不适,沉声道。
"我们现在并不安全。你先带我出去,我为你解毒。"
白马扶舟深深望她,"有我在,你就会安全。"
时雍道:"可你不是他。等他醒来,怎会放过我"
白马扶舟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我就是他。你看看我的脸。谁会说我不是他嗯"
"……"
他没疯,时雍已经疯了。
"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毁灭他,帮助你"
"没用。"白马扶舟好像就喜欢腻在她身上的感觉,没有得寸进尺的举动,却一直纠缠着她,声音低低沉沉,饱含药物催动的欲,黑眸似有烈火。
"谁也帮不了我。"
"你放我出去,我就能帮你。"
"出去有什么用呢"白马扶舟轻哑着声音,"除非,你毁灭镜子。"
镜子
时雍瞪着他的脸,心绪不宁地问。
"什么意思"
白马扶舟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两人便贴得更近,时雍耳朵都胀红起来,他却极喜欢这样的亲近,靠近她,然后轻撩她后颈处被汗珠浸湿的头发,低低地道:
"镜子可唤阴阳。毁灭邪君,只有一个办法——毁灭镜子。"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时雍像刚认识他似的,端详。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白马扶舟声音轻倦,"毁灭了他,也会毁灭你。"
时雍脑子嗡地一声,激灵一下。
那面镜子会不会就是邪君嘴里的宇宙暗物质和暗能量的介质可以引导多维时空的穿越那么,镜子毁灭,是不是可以让扭曲的时空重回正轨若当真如此,那她和邪君是来自同一个异世的灵魂,毁灭了邪君,她又怎能幸免
这答案,让时雍有些措手不及,本能地问。
"毁灭后,会怎样"
白马扶舟深深地看着她。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那她会去何处是魂飞魄散,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
时雍怔怔出神,白马扶舟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你不在了,赵胤却还是在的。你说,他会不会忘了你,再娶新妻"
时雍仿佛被冰冷泼了个满头,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白马扶舟别开眼,厉喝:"什么人"
"督,督主……小的没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不是祁林的声音。
时雍睫毛微动,掌中的剑又紧了几分。
"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白马扶舟低头看她片刻,突然将人拦腰抱起。
"走吧。我送你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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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快大结局了,所以,写得更为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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