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双目望着不远处的碗粗小树,神色间有些落寞与心酸。
"干妈,好好的怎么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叹息,铁如男不明问道。
"没什么。"
妇人牵强一笑。
"是不是又想起我那位弟弟了"
铁如男了解心事。
"是啊,十八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妇人心事重重,思念之情浮于言表。
"干妈,吉人自有天相,弟弟一定还好好的尚在人世,当年的事,突遇情况,谁也不想的。"
铁如男握住妇人微凉的小手,给予温暖和贴心。
"希望如此。"
妇人斗大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
"如果还活着,他今年也应该十八岁了,已长大成人。"
"这十八年来,他过得如何
被什么人收养了
富贵人家
还是穷苦百姓"
"人家对他好不好
打不打
骂不骂
吃了多少苦"
"我身为母亲,未能陪着儿子长大,未能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未能亲自教他,未能亲自……"
说着,泣不成声!
"干妈,不哭!"
铁如男深有感触,抱着妇人的香肩也跟着掉下眼泪。
干妈十八年来从未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在失踪的地点不知找了多少次,在附近百里寻了多少遍。
不仅仅只是这样,干妈基本一天没闲过,满世界的跑,各个城市的转。
上到一线繁华城市,下到荒凉的几十人小山坳。
有多么艰辛不易,铁如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若不是干爹对她照顾良好,疼爱有加,早就变成精神病了。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心头肉,掌中宝,孩子丢了,生死不知,怎能安心
而且时间越久越难找,婴儿的变化极大,一年一个样。
到了现在整整十八年,几率小到渺茫,几乎再无可能。
只有一块玉佩才能作为相认的证物。
然而,妇人仍旧在坚持。
前天刚刚回京,就是前去外地找寻失散多年的儿子。
历时一个半月!
两人抱着呜呜哭,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铁如男双眸通红,甚至有些肿胀。
"干妈,即使那位从未某位的小弟弟找不到,如男一样给您和干爹养老送终。"
"好孩子,有这份心就够了。"
"如男肺腑之言。"
"干妈明白。"
妇人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铁如男长长的秀发,目光温柔,"不管找不找的到儿子,你都是我闺女,这一点不会改变。"
"嗯!"
铁如男重重点头。
"好了,我没事了,聊聊其他的。"
"不如再说说那个医治你的神医陈不凡吧,他也姓陈"
"嗯。"
‘他也姓陈’四个字说明妇人的家族为陈家,属于本姓。
"果然英雄出少年,和我儿子同岁,怪不得今天见到他有种亲切感。"
"现在脑子都浑了,见到年轻小伙子就想象是否是自己儿子。"
妇人苦笑不已。
历经常年的思念和自责,精神恍惚,胡思乱想是正常现象。
不少丢失孩子的父母,精神都被折磨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