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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桦用生命的代价让宋军找到了克制楼车的办法,断绝了后续女真士兵上城,但大量女真士兵已冲上了城头,和宋军士兵展开了血腥厮杀,城下还有一千多名女真士兵上了不城。
完颜乌鲁看得清楚,立刻喝令道:“支援二十架攻城梯!”
数百名伪军士兵扛着攻城梯冲来,一架架攻城梯搭上城头,女真士兵攀城而上,忽然从城头上抛下几桶燃烧的火药,落在人群中,火药桶连续不断地轰然爆炸,数架攻城梯被炸断,数百名士兵被掀翻在地,强烈的冲击波和燃爆使近百人伤亡。
但区区几桶火药改变不了攻城形势,越来越多的女真士兵冲上城头,城头上的宋军已处于全面劣势,伤亡越来越大,已不足百人。
陈庆情急之下,一脚踢碎了火油坛子,火油四溅,陈庆随即将火把扔进了火油中。
“轰!”
火焰在城头上迅速燃烧,罗甘顿时醒悟,率领其他士兵砸碎了近百口火油坛,黑色的火油纷纷倾泄而出,流满了城头,火焰瞬间布满了城头,也点燃了数百捆麦秸,城头变成一片火海。
陈庆大喊道:“撤退!撤退!”
他杀开一条血路,带着数十名士兵退到甬道口,两处通道口的四百宋军在杨元清的率领下,死死顶住了女真士兵向城内进攻,
城头上到处是烧得惨叫的士兵,无数女真士兵受不了大火的烧烤,浑身是火,连滚带爬地攀着城梯逃走。
这时,一名浑身是火的宋军士兵冲出来,指着东北角哭喊道:“罗都头还在城上!”
陈庆大吼一声,翻身杀进了烈火中,他一口气冲过去,东北方向火势稍小,只见罗甘浑身是血,掩护着几名受伤的宋军士兵后撤,浓烟中,十几名女真士兵手执战刀,像狼群一样盯着他不放。
陈庆冲上去,挥动长枪连杀数人,剩下女真士兵见他骁勇无比,纷纷后退了。
罗甘伤势极重,陈庆扛起他向甬道冲去
陈庆冲到城下,把罗甘慢慢放下,罗甘身上不仅有十几个刀口,血流如注,还被烈火严重烧伤,头发也没有了,胸口剧烈起伏,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他用尽最后力气抓住陈庆的手,吃力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守住守住”
他手一松,就此逝去。
陈庆的泪水已流满脸庞,他用手闭上了罗甘圆睁的双目,一串热泪流下,“你放心,除非敌军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陈庆站起身,抹去泪水令道:“杨副将,把剩下的火油全部扔上城去!”
箭筈关城头上火势冲天,再没有活着的士兵,千余名女真士兵也撤退到数百步外,呆呆地望着被炸毁的五架楼车,以及城头上漫天的火光和浓烟。
完颜乌鲁震惊地望着城头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目光又落在城门处,城门被烧焦,破烂地挂在城门上。
“城门可攻吗?”完颜乌鲁回头问道。
千夫长完颜辉连忙道:“启禀元帅,城门内有一块数万斤大石卡在城门处,拖不出来,里面还有一块大石堵住了缝隙,然后是几千只沙袋”
“我就问你可不可以进攻?”完颜乌鲁怒吼着打断了完颜辉的话。
“回禀元帅,不可攻!”
完颜乌鲁捏紧拳头,重重哼了一声,他看了看天色,对众人道:“我相信对方的火油已经耗尽,天黑后举着火把给我继续攻城,明天中午前,必须要把关城给我攻下来!”
五名宋军士兵抽中了死签,陈庆判断敌军一定还会夜战,他们可以利用夜色掩护炸毁敌军的楼车。
楼车对他们的威胁太大,靠近城墙再炸不一定能成功,最好能先一步把它们炸毁。
陈庆对五名死士道:“夜晚作战非常混乱,机敏一点,生还的希望很大,不管你们是否生还,我都会重重奖赏!”
五名宋军士兵默默点了点头,在他们面前是五只火药桶,火药桶都不大,只能五斤装,可以背在身后。
“天黑后就出发!”
入夜,上万女真士兵高举火把,将箭筈关照如白昼,战鼓声惊天动地,号角呜咽,女真士兵和伪军士兵如潮水般一轮一轮冲上去,完颜乌鲁投入了最后的六十架攻城梯,最后五架楼车也随时待命,准备冲击城池。
城头上的火焰早已熄灭,被烧焦的尸体也已清理干净,杨元清身先士卒,率领三百士兵重新投入战斗,而主将陈庆负责指挥着全局战斗,又令郑平率五十人为接应队伍。
城头上的滚木礌石如冰雹一般砸下,不断有士兵惨叫着摔落下城,不断有女真士兵冲上城头,又被英勇的宋军杀了下去
十名射虎手依旧埋伏在马面墙头,不断用神臂弩射击身强力壮的敌军将领或者士兵。
“指挥使,东面第三号防御位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