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想想就老泪纵横:“我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也不用干嘛,天天下班路上打我一顿,我受伤上不了班,一家老小怎么办呐,警察难道能一天到晚跟着我吗?”
陈辰沉默了,如果是面对真刀真枪的敌人,他就干了!
可这种情况,他能说什么,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还能怪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老师吗?
宁媛皱了秀气眉,看着他怀里的梅瓶,忽然问:“你要不要把这个瓶子卖给我?”
朱利一呆,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梅瓶,有些恐惧地看着她:“我......我......你们想......干嘛......”
他还以为遇到了见义勇为的好人,可原来对方也盯上他的传家宝吗?早知道听老娘的话,绝对不拿出来卖了!
宁媛却伸手比了一个数字:“我给你一百八十块。”
朱利更呆了,不敢置信地推了推厚瓶底的眼镜,颤抖着问:“多......多少?”
宁媛叹了口气:“一百八十块,你要不要卖?”
跟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还是个老师呢!
朱利眼底迸发出喜悦的光,仿佛生怕她反悔一样,马上喊:“我——卖,我卖,但我不要其他票抵,我只要现钱!”
票他有,他只缺钱!
刚才那个矮胖子说出他工作单位时,他就很绝望,既然自己不敢报警,这个瓶子又曝光在那些人眼前。
如果他不出手,那迟早也会被逼低价卖给他们,甚至直接被抢走!
这就是怀璧其罪!
宁媛看着朱利,点点头:“好,我做事不喜欢留首尾,你给我写一张收据,免得到时候有人不承认瓶子是我的。”
这个家伙,还算脑子清醒,知道她这是给他解决后顾之忧的方案。
朱利点头如捣蒜,接过宁媛给的纸笔就开始写收据。
宁媛则转身,无比肉疼地从贴身内衣袋子里,细细地数了一百八十块钱出来。
她所有的积蓄也就三百多块,里面一半是荣昭南的,她自己只能出属于自己的一百八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