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听完，一张小脸儿就像是漆了漆的彩灯，红黄白绿，几番变化。

小嘴唇啊，也是紧抿成了一条线。

我立即打圆场：“同事之间，自然是相互学习。”

吴凌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吐了吐舌头，又换了个话题。

酒过三巡，我起身去洗手间，人刚从包间里出来，陆珩之也紧跟其后。

我猜他是有话说，遂放慢了脚步。

这时陆珩之走上来，从兜里掏了盒烟，取出一根后衔在嘴边，又去摸口袋。

我猜他是要找打火机，轻咳一声后，指了指头顶的烟雾感应器，没说话。

陆珩之瞄了我一眼，淡淡道：“阮经理那么聪明，应该也清楚，这三方合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阮经理真的了解冯文灼这个人吗？”

我眼睫一颤，视线落在陆珩之的脸上，心底隐约有些不安。

要知道，行商之人，七分白三分黑，更何况是冯文灼这种级别的大佬，更是手腕了得。

我们确实得小心提防。

但面上，我还是漫不经心道：“陆总应该不只是为了好意提醒我们吧？”

“我有个提议，”陆珩之声线平缓，说，“荣域资源集中，之后部分人员可由阮经理调遣，我想这一点冯文灼是做不到的。”

我这才清楚陆珩之跟过来的原因。

竟是要讲和。

我开门见山道：“陆总这是在挽留我们？”

陆珩之大概没料到我会这般直接，迟疑了几秒钟后，松口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看吧，即便想讲和，他还是揣着他的高姿态。

“多谢陆总抬举，但可惜……”我吸了口气，用着万事不经心的态度道：“我们已经决定跟宏图合作了。”

聚会到最后，陆珩之、林西西和曾智提前离开，而吴凌和我，算是小小的体验了一把一醉方休的感觉。

站在CBD的落地窗前，我看着对面几栋灯火通明的大厦，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一栋栋的高楼，匍匐在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