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很怪,不是玫瑰,不是百合,花朵鲜红如血,形如鸡冠。

谈不上多好看,但也不算太难看。

林柠打小出身富贵,见过无数种娇贵的花,唯独没见过这种。

她忍住好奇心,不问。

秦陆从司机手中接过花,递给她,“老顾买的,放办公室里碍事,给你吧。”

林柠无语。

她是缺少父母陪伴与关爱不假,但是父母在钱和礼物上从来没缺过她。

富养长大的女孩儿,什么花没收过,要收他这种碍事且不好看的花?

司机也呆住。

这花明明是他安排他跑遍全城花店,最后在郊外一家种植园,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说?

秦陆把花塞到林柠怀里,“这是鸡冠花,黄鼠狼爱吃鸡,你应该会喜欢。”

林柠恍然大悟,将花抱在怀里,低头打量这奇奇怪怪的花,说:“黄鼠狼最爱吃的其实是老鼠,实在没得吃了,才吃鸡。你下次是不是要送我一堆死老鼠?”

秦陆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林柠想把这束花扔到他头上。

抱着花回到家。

门一关上,把花往鞋柜上一扔,林柠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又唱又跳,高兴得手舞足蹈。

原以为和秦陆再也没有可能。

之前她那样作,那样折腾,哭着闹着求他,他都不理她。

如今却转而送她花。

虽然这花送得一言难尽。

林柠在客厅里又唱又跳,闹腾了一二十分钟,才收手。

家里佣人看呆了,尤其是看着她长大的几个老佣人。

二十二年来,从来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打小什么都有的她,一直郁郁寡欢。

林柠抓起手机给元峻打电话,忙不迭地说:“哥,如你所料,秦陆给我送花了。”

元峻道:“你还是沉不住气,悦宁生日你不该来的。再晾他两个月,把弦绷到最紧,他能直接拉你去买婚戒。”

“弦绷得太紧容易断,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知足。”

元峻唇角微扬,低嗔:“没出息。”

林柠不服气,“你有出息,还不是被个十九岁的小女孩稳稳拿捏?”

“那是因为我愿意。”

“我也愿意。”

元峻叮嘱:“矜持点。狩猎是男人本性,你把男人该做的事都做了,让男人做什么?高端的猎手,通常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男女间的关系就像一场搏弈,你强他退,你弱他进。女强人双商都高,却经营不好感情,就是因为太强势。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哥,你好会谈情说爱。”

“是懂人性,透过表象看本质,情、政、商,万变不离其宗。”

忽然想起什么,林柠说:“对了,梅妈妈受伤,我去苏城看她,被人盯上了。对方忌惮秦陆在我身边,没敢动手,也可能是想等我哥到了,一起动手。不知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元峻道:“树大招风,以后出行低调点。”

“好,原本死了活了的不在意,以后为了我的阿陆,也得好好活。”

元峻低声嗔笑,“你是我们元家唯一的女孩,没想到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区区一束花,你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吃,出息。”

“分人,别人成车成车地送,我都不喜欢。”

挂断电话,林柠颠颠地上楼。

一跃跳到床上,趴下,给秦陆发微信。

微信仍在他黑名单里躺着。

她发道:狗男人,快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否则前功尽弃。

再不加我,这辈子都别想加了!

许是心有灵犀,发到第三条时,收到秦陆的好友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