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是席暮的人，她没必要骗他，而且小十也帮过她，她记在心里。

要是换做其他人问她，她一个字都不会回应。

阿松里吃完面，问南烟：“姐姐，还要多久才到家？”

“大概明天晚上。”回答的是小十。

席暮抽完一根烟进来，看到南烟碗里一大半没吃完的面条，皱了下眉，语调低了几分：“到达下一个可以落脚的镇子要晚上九点多，九点多才有东西吃，我劝你多吃点，别浪费粮食。”

南烟：“……”她抬头看席暮，说，“我饱了。”

事实上她反胃，根本吃不下去。

席暮：“随你，到时候别喊饿就成，我没意见。”

南烟觉得他对她有意见了，沉默了几十秒，她重新拿了筷子，强迫自己把剩下的面条吃了。

席暮忽然来了脾气，冷声说：“不用跟我犟，要是真不想吃就别吃。”

南烟不理他，只给他看头顶的旋。

她吃撑了，胃涨的难受。

回到车里，南烟都没看他一下，她觉得自己挺打脸的，果然不能太心软，防备心太低。

席暮要上车之前，小十跑过去跟他小声说了句：“九哥，你对南小姐太凶了。”

席暮睨他一眼：“要你多嘴。”

小十：“……”挨了骂的小十幸幸闭嘴。

即便是江棠，席暮都没有这么凶过。

小十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他就觉得席暮跟南烟之间的气场不对，让人难以捉摸。

回到车里，南烟拘谨坐在后座，也许是因为刚才和席暮闹了不愉快，她脸色不太好，看都没看席暮一眼。

而席暮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双手平放在两腿上，淡色的唇抿着，秀眉微微噙着，垂着眸，他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把车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启动引擎。

这一路南烟都很煎熬，尤其是晕车反胃，中午还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牛肉面，剩下三分之一，她是实在吞不下去才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