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服务员以为产生冲突了,连忙跑过来阻止。
程砚心本就脱得七七八八的妆,这会儿更狼狈难看,但她却像疯了似的笑起来:“你恼羞成怒了!你承认吧!你就是我的替身!薄聿珩有洁癖,他只是因为我先被别人碰了,所以他才没有跟我更进一步。”
“否则哪里轮得到你!”
应如愿啪的一声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道:“你才是在精神胜利法,程小姐,祝你永远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一千元面值的港币,递给服务员,作为弄脏地面的赔偿,然后推开玻璃门就走。
她走下门前台阶,走在砖红街道,与人群擦肩,与车辆错行,她脚步不停,沿着一条路疾走了好几百米,速度快得像要跑起来,直到差点撞上骑自行车的少年,往旁边躲避,才猛地停下脚步!
应如愿站在人行道上,左侧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它们璀璨多姿;右侧是车水马龙的马路,它们来来往往,但她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茫然一片。
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真实的心里,其实没有反驳程砚心那么坚定。
他们从小认识是真的,他为她追车是真的,他之前对她很包容很特别是真的......如果不止这些是真的,还有别的真的,比如替身,那她这半年来一步一步陷进去的喜欢甚至是爱,算什么?
那她因为不想伤害到他,选择迂回地处理薄叙的事,又算什么?
应如愿闭上眼,吸一口带着腊月陡峭凉意的空气,五脏六腑都好似结了冰。
冰得她刺骨生疼。
......
应如愿走到江边,在江边的阶梯上坐到了天黑。
今晚月暗星明,能看到一点一点的金色星光点缀在苍穹之上,叫人想起昨晚那场浮华的烟花,彼时感觉置身于梦境,现在回忆,更觉得不真实。
应如愿低头拿出手机,想上网看烟花的录屏,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来自小绿的未读短信。
她想起来,这条短信是因为程砚心突然出现,被打断了,她才忘记看的。
应如愿解锁了屏幕,点开了短信。
然后就看到一句:“如愿,你有没有想过,薄聿珩并不无辜,从他决定包庇薄叙开始,他就是共犯。”
应如愿脸色唰地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