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久,才放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陛下,您今日起得这样早,得当心身子,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老太监在一旁心疼道。
晋元帝摇头,累得嗓子都哑了,“沾床,也睡不好,扬州遭难,也是朕的过失。”
老太监劝道:“陛下,这怎么会是您的过失?您莫要往自己身上揽啊!”
晋元帝目露忧思,“朕老了,眼神也不好,用错了人,才会致使百姓流离失所。”
“陛下......”老太监还想安慰什么,却被晋元帝抬手阻止。
晋元帝仰了仰头,望着半空,惆怅道:“满朝文武,竟然没有几个人能做些实事,二十年了,能得朕心的,还是只有那两个。”
大太监明白,这说的就是一路跟随晋元帝的镇国公,和辅国公主,这两人地位非凡,能推动群臣朝着陛下想的方向走。
晋元帝又叹一声。
大太监为了安慰晋元帝,忽然想起一人,“陛下,依奴才看,宁国公世子也算是有勇有谋,一心为国的纯臣了,尚书大人避之不及的差事,裴世子都未曾推诿。”
“纯臣?他可不是纯臣,”晋元帝嗤笑,无奈道,“只不过心思正些。”
大太监附和,“难怪陛下愿意重用他。”
晋元帝闭了闭眼,“这阵子,朕总是频繁梦到欢儿,他的脸,原先朕是能看清楚的,可现在,好像看不清了......太久了,太久了,都说人越老胆越小,果然是这样,朕已经感到害怕了,怕忘了他的模样,怕闭眼的那天,他还是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