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望着诊断书,皱眉。
“谁是孩子的家属?”婆婆刚忙凑上前“医生,我是孩子的妈妈,孩子发烧好几天了,诊所打了针,也没用。
”医生看着她额间能夹死人的皱纹,惊讶地挑了挑眉“孩子这不是普通的感冒,还伴随有咽峡炎、淋巴结肿大等问题。
”“根据检测报告来看,他确诊了亲吻病。
”“这是什么病?”李凤听都没听过。
““亲吻病”是俗称,从医学上看主要是由EB病毒感染导致。
”“BE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唾液飞沫传播,除亲吻之外,口对口喂食、咀嚼喂食、舔食餐具等都会使EB病毒传染给孩子。
”“平时在家是不是不注意这些?”李凤登时尖叫起来“你懂什么!小孩子都是亲大的!”是的,我想起前世这个时候,李凤也是这样。
对她的老来子疼爱不已。
有事没事就抱着亲吻。
喂给孩子的东西,她都要先放嘴里嚼烂,然后吐在手心喂给孩子——口水还拉丝呢。
煮好辅食之后,担心辅食太热了,也都会用会用嘴巴吹一吹再喂。
去跳广场舞之前,画了个烈焰红唇,还要先嘴对嘴亲了孩子才出门。
我说这样不行,有细菌。
她顿时怒目圆瞪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嫉妒她能生。
从此经常在赵荣面前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根本配不上她的宝贝大儿子。
赵荣也处处看我不顺眼,他开始经常大晚上出去,喝的烂醉回来对我就是拳打脚踢。
前世我被他活生生打死,拳头像暴雪般砸下,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半晌,血沫混着牙齿从嘴巴里吐出,就失去了意识。
介入他人的因果,那她的结局就会落到你身上。
今生我是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果然,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就自己开始作了。
医院内不许大声喧哗,后面还有等待的病人,李凤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门口,她仍旧不依不饶。
“齐思敏,你是不是联合医院来坑我们家的钱?你这烂了心肠的毒妇,我赵家怎么娶了你做媳妇啊!”她说着嚎了起来,用力拍打着大腿。
襁褓里的婴儿随着她的动作哇哇大哭。
我冷眼看着她闹。
因为她不肯掏钱,赵家宝仍然没有住院。
她想用这招逼迫我交钱。
我管她去死?“妈,我身上是真的没钱,你忘了?我们的房子每月还要还一万的贷款呢,这个月工资也没发,哪来的钱?”说着翻了身上的兜给她看,余额和银行卡不到三百。
李凤瞪大了眼,不信,但看我这样是肯定不会掏钱了。
无法,打电话叫赵荣来给钱。
我随口说了句还有病人,先去工作了,甩下在原地破口大骂的李凤,扬长而去。
我直接驱车去接了诺诺,这些天我除了忙工作外,还在给诺诺找私立的幼儿园,让她在那先寄宿一段时间。
等我将赵家的事情处理好,就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诺诺手中拿着我给买的冰淇淋,时不时舔一口,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幸福的微笑。
“妈妈,我们去哪里呀?”我脚步一顿,半蹲下来,认真地看着诺诺的眼睛“崽崽,妈妈带你,不要爸爸奶奶他们了好不好?”我没有因为诺诺是个小孩子而忽略她的感受。
大不了就是带她真实感受到赵家的虚伪再离开。
谁知诺诺只是沉默了三秒,便毅然决然地点头“好,妈妈,我们俩一起。
”诺诺从来最听我的话。
平日里都是我带,赵荣对她态度很冷漠,拒绝她的接近,也没有带她出去玩过。
更别提那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
她什么都知道,当她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依靠着我的时候,我的心也柔软地一塌糊涂。
今生我一定会好好守护我的女儿。
5赵荣找来的很快。
几乎是办好诺诺的事情后的同一时间,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思敏,我在这面等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你都好久没回家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仿佛真的很焦急,说着就来抓我的手,力度大到像是要将我的手捏碎。
路过的人不断投来看戏的目光。
好像我是不懂事的妻子,丈夫宽容了我。
我剧烈挣扎后也没有甩开他抓住我的手,眼泪一时间滴落下来。
带着哭腔颤抖道“我和你回家,别打我,别打我。
”他想将我架在火上烤,我却要反将他一军。
他脸上憨厚担忧的表情裂开了,随即咬牙切齿“开什么玩笑呢,走!跟我回家。
”他这幅样子正是我需要的,不用说,他回去肯定会如我预料的那样,对我动手。
我哭的胸脯剧烈起伏,看起来快抽过去了。
他拖着我就要往外走。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像是进了一锅沸水,叽叽喳喳起来。
平日里与我相熟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将我与他隔开。
我举起被他握的青紫的手,同科室的护士心疼地抱住我,她们将我扶到办公室。
我知道我不用多说什么,人都是有想象力的,而且我身上早有旧伤。
前世我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欺骗自己,他只是喝醉了,不是有意的,事后他会痛哭流涕跪下来扇自己巴掌,但是无济于事。
下次蒲扇大的巴掌依旧会落下。
我今生只是没有遮掩这些痕迹罢了。
我的身体还在颤抖。
但是心里却在思考对策。
赵荣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我和他认识这么久,工作上不小心惹到他的同事他都会在背后使绊子,穿小鞋。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不可能心平气和的来找我。
更何况他们一家早就认定我是一个随手可捏的软柿子。
毕竟娘家完全不给助力,我之前又那样讨好他们。
先把我骗回家,再任由他们搓圆襟扁,这个阴损招必定是婆婆出的。
他们出招我不接。
现在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了,我动作得加快才行。
6医院这事没过两天,赵荣又打电话过来。
我平静地接起。
“齐思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
只是不想再受你家的摆布而已,我们离婚吧!”“离婚?”电话那头的赵荣被气笑了似的“你想得倒美!”“除非你把房子给我,女儿是我赵家的骨肉得留下,然后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抚养费。
”“最后当面再给我全家结结实实磕三个响头,我就同意离婚!否则免谈!”赵荣得意洋洋地说,以为拿住了我的命脉。
我不怒反笑,本来就没想过轻易放过他们。
现在给他机会他不离,我怕到时候他想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