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儿子,姜中启早已失望透顶,身为皇子,身上流着皇族之血,却对外戚言听计从。
掌权者,最忌外戚干政,掌权,从这点上,姜丞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可他偏偏有个好外公。
可如今……呵呵!
姜中启心里一阵冷笑,阮丘生能不能过老七这关,还是个未知数。
“高德!”
“老奴在。”
“去宗人府,请秦王上朝。”
姜中启的话落地,朝中文武,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个‘请’字,意味深长。
“是。”
高德迈着小碎步子离开,姜中启双目微阖,闭目养神。
姜中启这副态度,让姜丞心中不由一凛,眉头紧皱了起来,低头垂眸,心中隐隐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姜丞不停的在心里反复问自已。
他虽然有些跋扈骄傲,可他不傻,知道自已要什么,靠的又是什么,通样也能听出姜中启话中一个‘请’字意味着什么。
这是在向朝中文武表明态度。
表明姜沣不论是对是错,姜中启都是站在姜沣这边的。
想通这点,姜丞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姜沣不除,我心难安。
宗人府,高德看到早已在门口等侯的姜沣,微微一愣,很是意外,走上前去,弯腰行礼。
“见过秦王。”
“高公公,有劳了?”
“殿下知道老奴要来?”
“昨日,孤可是当着姜丞的面送的大礼,可惜啊,这蠢货跟他那个外公一样的蠢,呵呵……走吧,早去早回,孤兴许还能睡个回笼觉。”
姜沣说着,掀开帘子,钻进马车。
这句话落在高德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他作为姜中启近侍,后宫内务总管,自然知道姜中启对二皇子的态度。
可如今被名不见经传的七皇子一语道破,这着实让他有些大感意外。
来到皇宫玄武门。
姜沣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昂首阔步的向大殿走去。
这算是二进宫了吧!
姜沣心里有些无语,自打北狄使者来了一趟,他梦寐以求的赚钱躺平生活,似乎在慢慢偏离轨迹。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
“姜沣,朕问你,昨日为何到阮老府上送终?”
姜中启这一句话,听的一众朝臣,心肝儿巨颤。
‘钟’与‘终’。
一音之差,可意思却是天差地别,姜中启故意这样念,岂不是在表明,心里也盼着为阮丘生送终?
“咳咳……父皇,儿臣送的钟,不是终,此钟乃法严寺玄苦大师诵经七天七夜制成,有大福缘,儿臣这几日在宗人府关禁闭时,痛定思痛,幡然醒悟,这才上山求钟,送与阮老,实则是为了赔罪,儿臣也盼着阮老早日康复,好为我大禹江山,鞠躬尽瘁,谁曾想……”
“嗯…不错,我儿长大了,知道关心朝中大臣的了!”
姜中启听的认真,演的更认真,欣慰的夸赞了姜沣一句。
“呕……”
朝中文武,心中无不作呕。
你们父子俩字里行间期盼着阮老儿早日归西的意思,还能再明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