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心虚，但是面上表现的很从容，“哈哈，蒋这是又想到了什么？”

蒋恺霆轻轻摇头，“没什么，我是在想，和我熟悉的人，有哪一个是能向你汇报我的具体消息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不我们共同探讨一下，事实上我非常想知道对方是谁。”康拉德语气寻常道。

蒋恺霆直接点明，“不会是高风佑吧，你们收买了他？”

康拉德耸了耸肩膀，“我不会主动去收买你身边的任何人，真心为你做事的，我也收买不来，不是吗？”

两个人打着太极，你来我往，没有胜负，言语之间，表情交流，他们都是洞察人心，善于自我掩藏的高手。

直到工作人员将重新打印的合同送了过来，康拉德毫不犹豫的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轮到蒋恺霆的时候，他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眉宇轻蹙，带着抹沉重，但是也并未再多做考虑，龙飞凤舞的“蒋恺霆”三个大字很快就跃然纸上。

签过字，蒋恺霆放下签字笔，拿过纸巾擦拭着手指，“康拉德先生，再见，晚安。”

康拉德却喊住他，“蒋，祝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吧。”

蒋恺霆摇头，“我还有事，这一杯留着，以后再喝吧。”

康拉德也不勉强，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他淡定的坐在原地，吃饭，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小部分，正在朝着他真正的目标努力奋进。

康拉德和蒋恺霆的第二次合作成功了，不管是否愉快，能签下合同，顺利实施，就是成功。

……

席云渺见了个行业大佬，很晚才回家，她洗漱后，看到儿子的房间里亮着灯，悄悄的推门进去。

席睿清正坐在电脑前，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椅子里，看着电脑上的几个界面。

中间的界面是清晰的画面，席云渺凑过去，她认识那个人，此刻她对他更感兴趣，“可以放声音吧。”

席睿清抬头，“妈咪，你想听他们对话？”

“嗯，我今天见到康拉德了，和你爹地在一起，我想跟他说几句话的，但是没有机会啊。”

席睿清笑道，“妈咪，你胆子很大嘛，黑帮的人你都敢跟人家直接对话。”

“切。”席云渺笑着翻白眼，“黑帮怎么了？我还跟黑帮的郭丽丽喝酒聊知心话呢，我还跟黑帮的伍永一起出游呢，黑帮不也都是肉体凡胎吗，难道他们是铜墙铁壁？”

席睿清放大界面，调出音量，“给你看就是啦。”

画面里，康拉德在翻着一份文件，雷奥妮半躺在沙发上，“你都看半天了。”

“我担心是假的，他怎么就那么痛快的签字了？这应该不是他的作风，当初机械业的合作他多次刁难我，合同条款谈的异常艰难，明明可以每人五五的利润，他偏要占八，占八还犹嫌不足，恨不得占九，你说有这样做生意的吗？”康拉德提起那份合约就愤愤不平，“我早就憋着一口气，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局的。”

“是吗？”

“是，蒋恺霆太气人，方方面面都太气人。”康拉德不满，“现在我们打平了，以后就该我占上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