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议论，端坐在中间主位上大长公主听入了耳中，脸上端贵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端起果酒轻轻抿了一口，眼中神色难辨。

顾玖刚走近湖中阁楼，便听到这些难听至极的话，上一世她被侍卫早早地“抓奸”那张大头过来的时侯听到的更多更过分的，因此，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诋毁她的内心十分平静。

她姿态悠然地跨进门槛，里面议论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安静下来，在场的贵妇贵女们目光不约而通地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神色各异。

有看好戏的，有鄙夷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对此，顾玖完全无所谓，她目光直接落在最后说话的夫人身上，那是刑部左侍郎夫人卫戚氏，她旁边坐着的是左侍郎的嫡次女卫招儿，比她大两岁，前世，她记得卫招儿是心悦谢世子的，因此总是在各种贵女聚会里对她阴阳怪气。

刚刚最后以妾室来议论的便是她们母女。

真有意思，莫非这卫招儿原来想当谢世子的妾不成？

在场的人见顾玖只是目光静静地看着卫戚氏母女，不仅没有因为受到议论而有半分慌乱，反而，那静默盯人的姿态隐约透出几分逼人的气势来，令人不敢小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大长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并没有说话，却是对台上的莺歌燕舞挥挥手，那些人无声地退了下去。

阁楼里瞬间安静得像是空气都僵硬了。

顾玖目光淡淡地瞥了大长公主一眼，随即又转回到卫戚氏的脸上，眼神之中凉意更深。

大长公主眉头微皱，刚刚顾玖那一瞥，姿态不卑不亢甚至那目光有些冷，完全不似往日面对着她毕恭毕敬的怯懦姿态。

怎么回事？不过是不到个把时辰的功夫，怎么觉得这顾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是她的错觉吗？

这边，卫戚氏被顾玖直勾勾冰凉凉的目光看得眼皮一跳，竟无端生出了些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包的窘意，然而也仅是瞬间，继而她颇有些恼羞成怒地黑着脸道：“顾姑娘何必这般姿态，难不成你让了丑事还不让人说了？”

旁边卫招儿不阴不阳地接话道：“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听着她们母女两一唱一和的，顾玖不怒反笑：“呵！”

她的笑声讽刺而又轻慢，仿佛在笑两个小丑，卫戚氏母女当下被激得脸色铁青，卫招儿更是倏地一下站起来瞪着顾玖，尖锐地道：“你笑什么？”

“笑你们像小丑，净让些献丑的事儿。”顾玖嗓音有些慵懒，轻飘飘的。

让卫招儿感觉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顾玖，你说谁小丑呢！就你这丑样才是小丑！”卫招儿手指直指顾玖脸上的面纱，脸上的表情怒中带着刺。

当众手指人，无礼又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