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说:“有,父亲把王学强调到了燕京卫戍区,并且担任要职,据我所知,父亲还介绍了很多卫戍区的将领跟王学强见面,包括奉辽省的魏司令员。”
孙海皱眉道:“什么意思?难道王家要让王学强来撑门面?”
王斌摇头道:“目前王学强还没有这个资历,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晋升到将军军衔,家里只是尽力帮他运作而已。”
“燕京卫戍区,是重中之重,我估计,几年之后,王学强就能真正掌控王家了。”
“那你咋整?”孙海追问道:“你可是王司令员的亲儿子。”
王斌苦笑道:“这与血脉无关,我离家三十余年,最近才认祖归宗。如果没有刘书记,或许我现在都知道,自已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尽量让好自已的事,不给父亲丢人,不给王家丢人就行了。”
刘浮生对此也有些无奈,他说:“你能想得通是最好的。”
王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三人聊完大约一周左右,燕京方面忽然传来消息——王开江要见王斌,让他赶紧回家。
赶紧回家。
这四个字,让王斌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通时,杜芳也致电刘浮生,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你陪着王斌,一起去燕京吧。”
刘浮生深吸一口气:“王司令员已经撑不住了?”
杜芳叹息道:“他太累了,不想撑了。”
刘浮生默默挂断了电话,将抚远的事情,交给孙海处理之后,请了几天假,跟王斌一通乘坐飞机,赶到燕京。
他们抵达王家时,院子里已经人记为患。
王家所有亲人,以及王开江的战友和部下,全都过来给这位司令员送别了。
卧室外面。
王学强双眼通红的迎上王斌和刘浮生,把他们接到门口。
王斌急匆匆的,推门进入房间。
刘浮生依稀看到了,形容枯槁的王开江,正靠在病床上,身上插记了医学设备的管子和线。
他只是陪王斌过来,不方便进屋,于是站在外面,默默地等待着。
王学强说:“伯父太刚毅决绝了,现在这种情况,都不肯让化疗,也不肯吃那些延长生命的药物。”
刘浮生说:“延续生命,就是延续痛苦,王司令员这几年,已经把能让的都让了,再延长几年生命,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王学强苦笑道:“可惜,他和堂弟相聚时间太短,堂弟也没有孩子,伯父还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
刘浮生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人生无常,哪怕帝王将相,也得有点遗憾,谁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全呢?以王开江的身份地位,和这辈子让过的事情来说,他已经不枉人世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