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传来的通传声,苏珞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上的金钗,整理好被欧阳瑞扯乱的外衫拭去脸上的泪痕。花房的门被打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由内侍搀着缓缓走来。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苏珞平时怕极了自已这个姨母,如今却觉得她如此的慈祥,恨不得快点跑到她的身边扑入她的怀中,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觉得安全。
“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无须多礼。哀家听宫婢说,这个花房里的菊花开的尤其好,哀家也许久未活动身子骨了,便想趁着今天天气好,出来走动走动,没想到皇上也在此赏花!”太后慈爱的朝着欧阳瑞笑了笑,转而疑惑的看着她“珞儿,你怎么也在此处?”
“回禀太后,臣女前来参加赏菊宴,无意误闯进这个花房,打扰了皇上和太后赏菊的雅兴,请皇上太后恕罪。”太后并未让苏珞起身,苏珞只能继续跪着,刚刚在与欧阳瑞拉扯时,无意打碎了一个花盆,此刻花盆的碎片正在她膝盖下,尖利的碎片扎进皮肉里,痛入骨髓。可她却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她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珞儿,先起来吧!”太后示意身旁的丫头扶起了苏珞,“皇上,哀家想到御花园里走动走动,不知皇上可否作陪?哀家已经许久未和皇上好好说过话了。”
“母后,请。”
欧阳瑞还算尊重太后,亲自扶着太后的手走出去了。
“臣女恭送皇上,太后。”苏珞俯身行礼,躲避着欧阳瑞那双狠厉的眸子,及他双眼里透出的赤裸裸的欲望。待再也看不到两人时,苏珞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身L,靠着房门软软的瘫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已的膝盖,任由眼泪再次肆虐着她的双颊。
“苏小姐,太后让奴婢带您回宫中梳洗。来,奴婢扶您过去。”
“有劳你了!似锦姑娘。”苏珞看着眼前的玉手,伸手握住,用力的握着,顷刻间,丫头的手便浮起了一道道红痕,苏珞看见,慌忙说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你抓疼了。”
“奴婢没事,小姐您的脚受伤了,奴婢去给你备一架软轿。”丫头笑了笑,安抚着苏珞,她清楚的的知道眼前的女子承受了什么欺辱,她这点痛不算什么。
“无妨,我能走过去!你不用扶我!”苏珞笑笑,她就是要受这份伤痛,只有狠狠的痛着,她才能清醒的记着今天所受的欺辱。
苏珞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被扎伤的膝盖一直往下淌血,湿了裙摆,一滴滴落在石头路上,绽开了一朵朵娇艳的鲜花。似锦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几次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可终是没说出口。
“珞儿给姨母请安!”苏珞刚梳洗完出来,便看到太后闭着眼睛斜卧在房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俯身请安,刻意没有使用尊称。太后比母亲年长两岁,已将近五十之龄,可保养得宜,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起来吧!”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太后才扶着宫婢的手起身,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不再说话,任由着苏珞站在那。
“珞儿有罪,请姨母责罚。”苏珞跪下,洗完澡后刚包扎好的伤口因这一跪,又渗出了一些血水。
“你膝盖上有伤,别动不动的跪着。”太后起身亲自扶起了苏珞,“你何罪之有,要说有罪,无非就是这张脸惹的祸,”太后慈爱的轻抚眼前这张娇艳脸庞,“孩子,对不起,差点让你受委屈了。可姨母还是要再委屈你一次,今日之事,你万不可往外传,让皇室蒙羞。至于皇上那边,你能躲则躲吧。此次是姨母刚好撞见,能为你解危,可下次,也许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哀家听闻,皇上近日在朝堂上多次针对相府,想必也是与你有关,依皇上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姨母放心,今日之事,珞儿又有何脸面往外传。”苏珞知道太后的为难,太后并非欧阳瑞的生母,两人之间颇有嫌隙,早有隔阂。而依欧阳瑞的性子,想要的东西必定会千方百计的得到,自已更是避无所避,相反还可能会连累了家人,“恳请姨母救救珞儿,”欧阳瑞,你勾结敌国将领设计陷害自已手足,如今还想欺辱与我。“姨母,珞儿请求代替夕舞表妹,入北秦后宫。”
“珞儿,你说什么?”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已的外甥女,看着她一脸的决绝,突然觉得自已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小辈。
“求姨母成全!”苏珞再次跪下叩首请求。
“珞儿起来说话。”
“姨母,珞儿要想躲开皇上,唯有远离西辰,只有这样才可以保相府安全无虞,求姨母帮帮珞儿。”苏珞诚挚的看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