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防线上。
望着摆列在一百多步之外的二十门红衣大炮,刘肇基、肖副将、李游击等三人的脸上,当即浮现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这......这......如何能挡住......清军的炮击?”
李游击颤抖着双腿,说话中都带着恐惧,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刘肇基。
一旁的肖副将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他将右手撑靠在了土墙之上,勉强控制住了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双腿。
“刘帅,这可怎么办?”肖副将也将目光看向了刘肇基,问道。
刘肇基沉默着没有回答。
此时的他哪里有什么主意,面对着二十门红衣大炮的抵近轰击,任谁也是抵挡不住的。
在刘肇基的心里,已是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是的没错,就是逃跑,而不是撤退。
至于事后会不会被英都伯或者朝廷追究罪责,刘肇基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只要现在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是最好的。
在心底生出了逃跑的心思后,刘肇基反而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看身旁的洪仁德,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
洪仁德率兵到来,不仅仅是前来增援的,同时也是带有一些监督的意思。
而刘肇基想要逃得性命的话,那就必须要避开洪仁德的视线,以免被洪仁德察觉,从而阻止逃跑。
细思了片刻后,刘肇基当即故作一副慷慨就义的面色,对着肖副将与李游击道:“肖副将、李游击,此处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再往后退便是闾阳驿堡。”
“英都伯与忠勇伯可都在后面看着我们,我们岂能再往后退。”
“今日,本帅就死守在这里,清军要想占据第三道防线,那就从本帅的尸体上踏过。”
“好!刘总兵说的好!洪某今日就与刘总兵一同死守在第三道防线上,与清军决一死战。”
洪仁德高声叫好,脸上也满是慷慨就义之色。
一旁的肖副将与李游击顿时哑然,面色上满是懵逼。
这什么情况?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刘大帅哪根弦搭错了,出现了脑子混乱,神志不清?
洪仁德想要与清军拼命到底,肖副将与李游击倒是还能理解,可刘大帅怎么也想着与拼命到底?
这可不像是刘大帅的行为风格啊!
不明所以的肖副将与李游击二人,立时露出了焦急之色。
“刘帅,万万不可啊!清军来势凶猛,而且又有二十门红衣大炮抵近轰击,我们根本抵挡不住的。”肖副将急劝道。
“是啊!刘帅,我们没有任何的反击手段,如何能抵挡住红衣大炮的抵近轰击。若是死守到底的话,怕是全都要交代在了这里啊!”李游击也连忙劝道。
“行了!勿要再多言。”
刘肇基面色坚决,制止了肖副将与李游击的相劝,并对着二人道:“本帅身为辽东总兵,本就担负着镇守辽东的重任。”
“今日若是不死守住闾阳驿堡,击退清军的进攻,那还如何救援义州城内的四万多明军将士?”
“你们二人,速去前沿指挥明军将士,一定要抵挡住清军的进攻。”
“刘帅......”
肖副将还要再言,但却被刘肇基直接挥手打断,并喝令道:“还不速速领命,难道你们想抗命不成?”
面对着刘肇基冰冷的眼神,肖副将与李游击不得不低下了头颅,连忙躬身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嗯!”
刘肇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在刘肇基与洪仁德的注视之下,肖副将与李游击向着前沿而去。
望着肖副将与李游击离去的背影,刘肇基只得在心里说声对不起。
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果没有肖副将与李游击在前面抵挡,那他刘肇基如何能顺利的逃跑,而且跟在身边逃跑的人也是越少越好,可以减少被清军发现的危险。
........
清军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