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选清吏司内。
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主事郎中,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内的太师椅上。
下首的左右两侧,各坐着几名辅助处理事务的吏员。
当刘博源礼貌的进入堂内时,就见到那主事郎中投来惊喜的神色。
两旁的吏员也是同样露出惊喜之色。
这神情,仿佛是看到待宰的肥羊般,满脸高兴。
刘博源不明所以,对着堂内上首的主事郎中抱拳施礼,并向其说明自己来意。
随后,刘博源又递上了自己的腰牌和印鉴。
那主事郎中接过腰牌和印鉴,并没有去辨别真伪,而是直接放在了案桌上,目光看向刘博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着那主事郎中望来的眼神,刘博源愣了愣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因此,刘博源只好再次抱拳施礼,向那主事郎中讲明来意。
可是,那主事郎中非但没有说话,反而坐回到了太师椅上,以轻蔑的目光看着刘博源。
这轻蔑的眼神,使得刘博源很是恼火。
于是,他第三次抱拳施礼,大声的向着太师椅上的主事郎中讲明自己的来意。
或许是刘博源的声音过大,有些惊到了那主事郎中。
那主事郎中倏的起身,拍案怒道:“堂下那人,本官又不是聋子,何故说的那般大声!”
“还有,为何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刘博源愣神,随后气急而笑,这主事郎中莫非是得了失心疯,竟敢让自己给他下跪。
他冷笑着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主事郎中而已,何故敢让我给你下跪?”
“难道你以为,你是杨兵部吗?”
刘博源的话语,更是激的那主事郎中怒火中烧。
“就算是一镇总兵在本官面前,也都老老实实的给本官磕头行礼。你现今只不过是一参将,就如此的跋扈无礼,日后还不得目无法纪,藐视上官。”
那主事郎中大声的怒斥着刘博源。
若是刚开始时,刘博源识趣的献上好处,或许那主事郎中就不会在意刘博源的失礼行为。
可是,刘博源不仅没有献上好处,而且还不下跪行礼。
这就彻底惹怒了那主事郎中。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主事郎中,但其手中的职权却是非常的大!
大明军官的职务任免,品级升降,人员调动等事务,都是由主事郎中负责。
这个职位,相当于六部中的吏部尚书,岂能轻看。
一旁正在办公的几名吏员,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务,全都看热闹般的望着刘博源,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瞧,这又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外地武将。
看来没有几百两银子,是安抚不了愤怒的章郎中了。
被章郎中这么一顿训斥,刘博源当然也不会惯着这种人。
他冷冷一笑,威胁道:“这位郎中大人,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本官是奉皇上旨意,前来京师受赏的!若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皇上没有见到本官,那你的罪责可就大了!”
“罪责?哈哈哈!”
“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召见的官员大都是一省巡抚或者朝中大臣。就你一这小小的参将,还妄想得到皇上的召见,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大!”
章郎中不仅没有相信刘博源的话,反而大笑着嘲讽。
刘博源脸色一沉,没有再出言反击,而是走到了案桌前,将案桌上的腰牌与印鉴拿回。
随后,刘博源目光冷冷的看了那章郎中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刘博源离去的背影,章郎中恨恨的骂了一句:“匹夫,无礼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