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小姐奔波许久,尚未进食,趁这间隙,还是先用些荔枝,末将一旁解说即可。”秦夜没有拒绝,看了看天色,擘肌分理的说了起来:
“小姐和少公子父兄,皆是我天焱皇朝军中之擎天柱,血脉相承,对行军打仗、带兵御将之道,应是了如指掌,为常人所不能及!末将今日班门弄斧,还望两位切莫见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稍有不慎,即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纵然兵士甘死如饴,为将者亦不可轻慢战事,平添裹尸之马革!末将不才,虽称不上爱兵如子,但亦分外珍视职下所属,所以每次排兵布阵,皆会将那无形之兵一并纳入战局,以利战事,减少伤亡!”
“何谓无形之兵?莫不是这山川草木、风雨雷电?”
皇甫纤心取出盒中荔枝,去了壳,一边细细品尝那晶莹剔透、多汁可口的果肉,一边柔声细语地问道。
“小姐颖悟绝伦,末将自愧弗如!诚如小姐所言,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均可为兵,如若所谋得当,可胜荷戟执戈之百万肉身兵士也!末将久观天象,多方查询无伤林之四季变化,断定今日必有暴雨,是故预先命易错备好蓑衣,以避山雨。”秦夜解释完毕,向皇甫纤心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佳人见状,忙向秦夜行了一个万福礼,顺着秦夜的话茬,缓缓开口:“这无伤林越往深处,愈加变幻莫测!先前闷热难耐,此刻风雨骤至,及至深夜,恐极寒将临,这必是将军另备棉衣之缘由。”
“正是。”秦夜躬身一拜,眼中难掩惊艳之意!
“老秦快看!”
嘎嘎声音打断二人谈话,放眼望去,虽有暴雨遮挡视线,但下方人形攒动、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尽头。
“宗政辰和华文总算到了!传令,竖起本将大纛,准备开战!”秦夜斗志昂扬地下了军令。
看着前方隘口立起黑色之“秦”字大纛,宗政辰横眉怒目,扬指大骂:“武瓒,秦夜如此挑衅,你竟这般视而不见吗?本王再拨两万人马给你,令你即刻踏平隘口!否则,这无伤林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是,末将遵命。”跪地领命之后,武瓒一副殒身不逊之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帅帐,不一会即传来进击鼓声,新一轮的攻杀,开始在雨中迅速展开。
见一旁的华文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隘口,神情若有所思,宗政辰厌恶地蹬了蹬鞋底之泥土,极其不以为意地开口问及:“平王所虑为何?”
“大将军,此次劫掳恒王子女之策,本是天衣无缝,之前秦夜插手已属意外!可事态发展至此,怪异颇多,经本王初步分析,发觉秦夜似是有备而来……难不成是他设局,故意引你我上钩?前方隘口易守难攻,现在暴雨哗啦啦下个不停,且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倘若久攻不下,恐会再生变故,对你我大军不利啊!”华文抚着花白胡子,忧虑的说道。
“哈哈哈,平王纯属杞人忧天,方才不是问过当地猎户,前方隘口之后,即是悬崖峭壁!那方寸之地撑死能容数千人,纵使他秦夜智计无双,在绝对的军力优势面前,亦不过是螳臂当车、垂死挣扎而已!”
看着宗政辰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华文无意与之争辩,只盼能够快速攻破隘口,活捉秦夜和恒王子女,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联军发疯似的轮番冲杀,已有少数兵士突破箭雨,强行攻入隘口,虽被立即斩杀,但至少让武瓒看到了希望!于是他不顾一切地亲自上阵,意欲毕其功于一役,拿下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