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远虽然一直在做些术后的康复,但是言语和运动都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说话不太利索,走路也有些跛,有一边的手和脚,活动都有些影响。
黎晓惠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虚弱。
手里端着那个盘子,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片刻后,她才说了句,“总不会是梨梨告诉你的。”
黎晓惠用牙签拨弄着盘子里的水果,没有往嘴里送,只说道,“我虽然这些年没能怎么好好陪伴她,但我的女儿,我多少还是了解的,她不会做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告诉你这些。”
程光远没有做声,只拿了一张湿巾,擦着黎晓惠床上的小桌板和床栏。
黎晓惠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所以......是谁告诉你的?总该不会,是向宝珍告诉你的吧?她若是知道我现在过成这样,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嘲笑我有多无能。这好像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都魔怔了。”
黎晓惠不是不知道向宝珍对她的怨念,就好像别说她只是和程光远离了婚了,就算她黎晓惠死了,在向宝珍眼里,好像都还不够。
好像她黎晓惠必须以最痛苦最残酷的刑罚死去,仿佛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似的。
程光远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像个哑巴似的。
黎晓惠等待了片刻,也没等到他的声音,终于是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黎晓惠苦笑道。
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问点什么,不想说的就跟锯嘴葫芦似的,能活活憋死别人。
“向宝珍说,林磊、打你。”程光远抬眸看着黎晓惠,“值吗?”
他问着黎晓惠,甚至就连声音都没有之前那么不利索了,“梨梨怨你,也怨我,我们把人生过成了这个样子,把她的童年和人生,造成了那个样子,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