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我是王叔。”

王老拿起无线电，第一次用上亲昵称呼，他嘴角颤抖着说：“要是给我知道，你去空间站是跟那东西同归于尽，我死也不会同意！用运输器，用运输器把三相弹运到那里！”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以及故乡本身就磁场紊乱的原因。

秦绝的耳麦里，王老的声音有很重的杂音。

他听完这话，脸色仍旧风轻云淡，仿佛生死在他面前就是无关轻重的小事。

大屏幕上。

断断续续，还带着雪花点。

都快要看不清秦绝的脸庞了。

可王老仍旧红着眼眶，死死盯着秦绝，这位老人的眼神深处，旁人无法看到，此刻竟然已经带上了一抹接近于哀求的意味。

片刻后，秦绝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卫星基地再次响起。

“运输器......会被拦截......有神在暗中护送那条鱼......运输器行不通.......”

王老猛然咆哮，姿态尽失：“难道你去了，就有用吗！”

大屏幕上沉默了。

或许是信号紊乱导致延迟。

但在寂静的卫星基地里，王老失态大吼：“你死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死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去了？”

“你他么的回来啊！”

所有人都眼神动容地看着王老。

久居高位的王老，早就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但现在为了总参谋长，居然失态到这种地步。

总参谋长，您真的在王老心中无人能及啊。

忽然，大屏幕黑了。

信号中断！

但在信号中断的最后一刻，最后的画面，是秦绝独自飞向木星方向的孤单背影，落寞，萧索，无尽孤楚。

至少在卫星基地所有人的眼里，是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