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紧了紧大氅,有些失落的说。
目光收回,抛向一旁脸色惨白默不作声的余潭,桑岐缓缓道:“妹妹定然是被贺兰殷带走了,毕竟陈进他们都来了,风雀仪、冯润生之辈,并非他的对手
“所以有敬帝保护,妹妹暂时还是安全的,待我们反败为胜直捣黄龙后,一切皆可逆转
桑岐信心十足的慷慨道,顺便也为全军将士加油打气。
不似慕容照与玉南西那般,败退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借酒消愁,根本就是不思进取的摆烂模样。
“可是陛下,臣真的担心公主会因为我们,受到了什么牵连
余潭面色充满了担忧,发自肺腑的说。
闻言桑岐也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都是他一时大意中了风雀仪的道,导致没能带走妹妹。
如果自己能早些防备,或许结局不该是这样。
“阿弥陀佛,陛下无需担心公主,目前联军还剩大军四万,等合州十三县的飞骑兵来支援,便是我们反攻的时刻
净尘单手竖起,捻着黝黑发亮的佛珠道。
“是啊,我们已经占据半壁江山,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桑岐赞同的点点头,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痰,对未来再次充满了担忧。
他,还能等到那一天么?
若不能,他可怎么放心妹妹啊。
“哥哥!”
一道声音响起,桑岐望去,只见是一直跟随净尘的桑莹。
“这里很危险,你来干什么?”
对待这个妹妹,桑岐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桑莹也不介意,自顾的在墙头四处张望,随后紧张的问:“哥哥,这下面都是敬国士兵吗?”
“对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发问,桑岐还是如是说道。
目光在下方看了半天,最终桑莹失落的说“怎么没有桑州王呀,按道理他也应该来了啊
原来她是为了楚裕?
想到桑宁如今还在敌国受苦,她不知道担心姐姐安危就算了,居然还担心一个鸠占鹊巢的敌军将领。
桑岐简直气死了,按耐住内心的愤怒,冷声道“桑莹啊桑莹,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亲姐姐还在受苦受难,你半句关心没有就算了,怎么敢跑到这里打探敌将消息?”
“你真当朕不会严惩你么?”
桑岐袖子一挥,立刻别过脸不再看她。
而惹怒了桑岐的桑莹,一下子被哥哥的愤怒吓到了,声音都小了很多:“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又是这句话!
每次做错事,她只会这一句话,便把过错都强加给桑宁。
“今天起你关在房间不许离开,若让朕发现你没有照做,后果自负!”
桑岐狠狠的凶了她一番,便摇着头率先离开城墙。
一边走,他内心一边感叹不已。
有些妹妹是上天派来奖励他的,而有些就是来惩罚他的了。
……
皇宫,月桑殿。
“桑桑,你想让朕怎么做,你才能苏醒呢?”
贺兰殷轻轻的抚摸桑宁的秀发,拿起帕子替她清理面容。
整整三天了,她都没有苏醒,无数御医看过了都告诉他没事,只要继续等就行了。
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哪有大婚之后迟迟没有洞房的?
倒不是他心急,实在是这一个接一个的意外,弄得他有阴影了。
贺兰殷只想等桑宁苏醒,跟她完成周公之礼,至此他的心才算放进肚子里。
感受着被人伺候的滋味,桑宁根本不想醒来。
其实她已经在刚刚苏醒了,只是桑宁作弄人的小心思又活泛了,这才故意装睡让他着急。
她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尤其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候。
她一直期待着的神的坠落,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正在认真清洗面容的贺兰殷,忽然发现桑宁那修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立刻惊喜道“桑桑,你醒了?”
而桑宁还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伪装,索性不装了,睁眼望着眼前的痴汉。
桑宁故意面色失落道:“怎么是你啊?”
贺兰殷面色马上阴沉下来“那你想是谁?”
“冯润生?风雀仪?余潭?红颜?楚裕?谁都行,他们都比你会顺着我
桑宁可着劲的气他,想试探试探他对自己的忍耐度在哪。
谁知道一口气听了这么多名字后,贺兰殷居然一改常态,十分反常的一脸微笑:“呵呵,那是曾经了,从今往后,我都只会更顺着你,把你宠到无法无天
呆呆地望着他,过了良久,桑宁撇嘴道:“你放屁吧,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