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殷没有张嘴,还推开了她:“不知羞耻
他道德卫士的臭毛病又发作了!
桑宁只觉扫兴,往后一躺,摆手道:“不亲,滚蛋!”
贺兰殷皱起眉,觉得她态度很轻慢,需要好好教训,但想着书房等他的敬国公,又忍住了:改天再教她礼仪好了。蛮夷小国,民风开放,不知礼数,也算有情可原。
他这般想着,迈步离开,待走出殿门,又吩咐:“将月桑殿重新搜查一遍,断绝一切危险东西
“是
陈进应声,带了侍卫,走进殿里搜查。
贺兰殷则疾步去往御书房。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敬国公冯德山已经喝了两杯热茶了,他坐在太师椅上,白白胖胖的,像个弥勒佛,一见皇帝进来,就艰难起身,挪动位置,想要行礼。
“陛下——”
“罢了,免礼吧
贺兰殷看他似乎又胖了些,皱起眉,仿佛那身肥肉长在自己身上,只是看着,都觉得累赘。
他不喜欢胖子,坐下后,暗示道:“过些天,朕打算去南郊狩猎,敬国公可要务必跟随、一展往昔风采啊
冯德山一听,就苦着脸了:“陛下,臣、臣年事已高了
他都五十了,让一个五十的人上马狩猎,有点强人所难了。
贺兰殷听了,不以为然,并给出例子:“亚父比敬国公的年纪还大一些,依旧是老当益壮,敬国公不必自谦,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冯德山连连摆手,苦笑道:“不不不,臣哪里敢跟镇国公相提并论?臣只想安顿晚年罢了
“安享晚年这个词说的好
贺兰殷听到这里,意有所指:“敬国公能不能安享晚年,就看你的一双儿女如何表现了。不知敬国公可听说你一双儿女在宫里的丰功伟绩?”
“臣惶恐
冯德山已经听说过了,知道皇帝心里记着仇,忙下跪了:“他们姐弟情深,还望陛下恕罪
贺兰殷看他识相,手指一下下桌子,好久没有说话。
同一时间
华阳殿
冯润生一睡醒,就开口寻姐姐,自然没寻到,一询问伺候他的宫女,就知道了她做的事。
“敬国夫人行刺桑贵妃不成,被陛下褫夺封号,贬为了慎言郡夫人
姐姐果然还是冲动了!
他心里怨怪之余,就开始担心妖妃,问道:“桑贵妃受伤了吗?”
宫女道:“听说好像跌倒了,不知道摔得严不严重
冯润生听到这里,躺不下去了,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她!”
她那么娇气的人,摔着了,肯定要掉眼泪,之前她在朝霞殿摔着了,起不来,就哭了,如今,大概率也要哭的。
“不可以!小侯爷,您的伤,不能下床的!公主吩咐了,不能让您下床!”
宫女阻拦着,一人拦不住,就喊来了其他太监。
众人齐上阵,还真把他困住了。
“放开我!别碰我!”
冯润生太虚弱了,因为挣扎推搡,腰背的伤又开始流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一个宫女劝着:“小侯爷,您这样,会吓着桑贵妃的
冯润生一听桑宁,就恢复了冷静:是啊,他这样憔悴虚弱,会吓着她吧?
但除了吓到她,会不会勾出她的怜惜?
她喜欢让他唤她姐姐,而参考他的姐姐,姐姐对弟弟都是很疼惜的,还很有保护欲的。
所以,她会心疼他吗?
如果她心疼他,那么能不能原谅他姐姐的冲动之举?
他姐姐其实就是太在乎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