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打量我们许久,又道:“二位是云雨姑娘的恩人,那我便信任你们。”
“只不过这东西,并不是大齐所有,出自南域。”
南域?我和慕容斐相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困惑和不解来。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东西怎么会在二位的手上?”神医面色沉沉,“还是说,有谁中了此毒?”
我点头:“一个友人忽然卧床不起,不时陷入梦魇,总是怪叫,昨日吐出一口黑血,血中就是这个东西。”
神医摸了摸胡须,又合上了罐子。
“你这朋友,中了幻蛊。”
“幻蛊?”
神医点头,开始不疾不徐地解释起来:“他时常陷入梦魇,神志不清,就是分不清虚实,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脱身,若是久了,便会自尽而亡。如若他能忍受,最终五脏六腑也会衰竭,梦魇中的痛苦会在现实中重演,让他在虚实痛苦的交织中,难受的死去。”
我瞪大了眼,有些心惊,又抬手攥紧了慕容斐的衣袖,回想起那虫朝他而来时候的情景,不免后怕。
他安抚地看了我一眼。
“不过,你们手里这个是子虫,母虫应该在你朋友体内,看这子虫大小状态,应该是母虫第一次产下的。”
他叹息一声:“老夫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二位恐怕要失望了。”
没想到,云雨口中分外厉害的神医,此刻也不免伤神,很是为难地看着我们。
“方才先生说,此毒来自南域?”
“是的,”他顿了下,补充道,“南域苗疆。”
他一说出这四个字,我和慕容斐都一时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
苗疆……
在前世中,这个国家与大齐很是交好。
虽然我对苗疆的印象不多,但仍然记得,前世战争爆发的时候,这个国家也曾援助过我们。
早期帮助我们打了不少胜仗,后来便不再插手我们与苍夷国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紧接着,大齐接连战败,后来便是国破家亡了。
而先前一直与我们交好,主动援助我们的苗疆,却像蒸发了般,一点踪迹看不见。
不曾想的是,这一世,早就消失在了我视野里的苗疆,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一时不免令我有些惊奇。
“那也断然不可能是他们。”
慕容斐却否定得十分坚决:“苗疆素来与大齐交好,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神医皱眉看他。
“兴许……”我开口安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呢?”
慕容斐认可点头:“这倒是像,苗疆虽这几年因大齐和西夷大战而不常与大齐往来了,但始终还在和大齐保持着关系,南域的生意买卖都做得很好,百姓也安居乐业,他们不喜争斗,不会主动参与其中。”
他扭头看了眼装着毒虫的小罐子:“此物应当是其他人带进来的,说不定,他手里还有不少苗疆的毒虫。”
“有道理,”我也开始分析起来,“眼下我们与苍夷国之间的关系甚是不好,但他们已经败给我们了,既然如此,他们一时间应该不敢明着面轻举妄动的。”
慕容斐颔首:“没错。”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在借刀杀人。”
慕容斐长睫一颤,很快反应过来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苗疆只是一个幌子。”
“是,有可能是有心之人,想要故意挑拨我们和苗疆,见不得我们两国交好,这才……”
我摇了摇头:“不过这些,也都尚且是些揣测罢了。”
“但不论如何,此事都和苗疆息息相关,毕竟这些蛊虫,除了苗疆之外,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