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去山君园请濮阳琙的下人也回来回话:“禀公主,少爷也不见了,玄一和形意也不见踪影。”
濮阳琙也留下一封手书。
“爹、娘:孩儿奉皇命前往临安办差,不日将回,琙郎敬上。”
大长公主仲孙莹和濮阳懿对视一眼,再看看伸长脖子一脸笑容等着的施家人和媒人,银牙咬碎。
前一日晚上。
夜黑风高。
穿一身夜行衣的长孙媞写完手书,提着紫星剑,背上白天备好的包裹,蹑手蹑脚地跨过睡在外间榻上被迷晕的醉蕊,悄无声息地走到公主府后门,守门的老伯困得在打盹,她没打扰他,一个飞身翻上墙头,外面漆黑一片,她深吸一口气,回眸望了一眼住了十年的地方,施展轻功如轻盈的雨燕一般落在朱墙外的空地上,空地旁边有一棵树,树下拴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她跨上马背,随即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不远处的屋顶上,三个通样穿着夜行衣的人将这一切一览无余。
左边一人问道:“爷,咱们要不要现在去追长孙小娘子?”
中间身量尤为高大的那人说道:“不必。”
旁边的两人齐刷刷地看着他,蹲守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长孙小娘子出门了,居然不跟上去?
只听中间那人又说道:“就她那速度,先让她跑半个时辰,保持点距离。”
旁边俩二傻恍然点了点头,攥紧了背上的包袱。
长孙媞沿着东南方向一路疾驰,倒也相安无事,她刻意用炭将面涂黑,粘上假胡须,长发束起,插了一根木簪子,束了胸,身着窄袖长袍,若不细看,便是一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白天策马行路,夜晚寻找较为规整的旅邸住店,饿了食随身携带的胡饼,渴了饮葫芦里的水。
这一日傍晚,她终于抵达一处旅邸,名唤“客如仙”,翻身下马,小二上前牵过马喂草和水,热情地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她粗声粗气地答道:“住店。”
小二往里喊了一声:“一位,住店。”
掌柜的迎出来将她领到后院,原来这间旅邸分前后两处院子,前院供人打尖吃食,后院住店,长孙媞选了二楼最里的一间上房,里边陈设简单,仅有一榻一桌二椅,却干净整洁,她想起自已包裹里的胡饼吃完了,便问掌柜的有什么吃食?
掌柜的热情地介绍道:“客官,咱家的卤牛肉可是本地一绝,口感筋道,回味无穷,离仙醉也是远近闻名的好酒,醇香浓郁,很多大侠来到这儿都喜欢喝上几壶。”
长孙媞想了想说道:“那便来二两牛肉,两个馒头。”
掌柜的不死心地问道:“客官真的不想尝尝咱的美酒吗?出了这地儿还真没这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