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闻言,更是尴尬无比,嘿嘿的傻笑两声,又正色的解释道:“小僧法号空明,是静心方丈座下三弟子。这是小僧的师弟,法号空悟”
沈德宁不由的挑眉,想不到哪样儿混不吝的话竟然是从这样一个正气凛然,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嘴里说出来的,这静心禅院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空明看到沈德宁打量他的眼神,心里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然后又是微微一笑对着沈德宁说道:“以上种种皆属于个人行为,还请施主不要上升到禅院。”
沈德宁再次:......
“今日这小和尚的确出言不逊冲撞了我,既然你是来赔礼道歉的,那就罚你们送我回别院吧。”说完又朝着又躲进空明身后的小和尚瞧去,果然那小和尚一对上沈德宁的眼神就害怕的缩了回去,显然是被空明的言论荼毒颇深啊。
空明听到沈德宁的要求,心里一愣,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一旁站着脸色晦暗不明的谢必安。
略一沉吟朝着沈德宁低腰点头道:“本就是小僧的职责,沈施主请。”
谢必安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什么空明来,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朝他行礼后越过了他径直离去。
随后,黑夜里一声咔擦的清脆声响起,谢必安竟是生生将手里的白玉骨扇捏碎。
别院里,沈德宁洗漱完毕后正靠在床头看书,想起今日谢必安的表情,心下不由的好笑,一时不察直接笑出了声。
今晚大概是她这十几日来最开心的一次了。
不曾想这多出来的半日时间,竟然会有如此多的收获。
不过从今日谢必安的表现来看,马车被动了手脚的事他多半是不知道的。
不然他完全可以等她第二天一早出发,半路翻车时再出现,英雄救美可比今晚月下强行搭讪要好上太多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声音传来:“姑娘怎的还在看书,仔细伤了眼睛。”沈德宁闻声抬头,便见张妈妈端了暖炉进来。
如今虽已进春,但天气还尚未回暖,尤其是下过雨后,夜里总是要更冷上几分。
“嬷嬷怎的还没有休息?”
“明日一早就要回府了,老奴有些不太放心。”说着又有些好奇的朝沈德宁看了一眼问道:“姑娘……与恒王殿下相熟?”
沈德宁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摇了摇头道:“只以前在宴会上远远见过罢了,点头之交而已。”
张嬷嬷点了点头,以沈家的地位和声望,认识这些个王公贵族倒也不稀奇。
随后又想起今晚沈德宁对恒王殿下的态度,瞧着不像是相熟,倒像是——有仇。
“姑娘,这恒王殿下以前可是有得罪过你?”
这恒王殿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相处之人。
又是皇子,自幼养在皇后膝下。
自身也很出色,不但年纪轻轻就已经协理六部,还是未来太子的最佳人员。
这些连她都是有所耳闻的。
“得罪过我吗?”想起今晚谢必安吃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美目带煞,淡淡而言:“大约只是单纯的看他不太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