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郝云真怕宋子音死了,回到卧室和宋广志商量去了,一刻钟后,回来了,拿了一张纸,递给了宋子音,“给你,赶紧滚。”当确定留不住的还是郝云一点都不想看见宋子音了,反正自已的儿子也不再需要他了。
宋子音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断绝关系证明,写的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签名只有宋广志一个人的,“你也在这签个字。”
郝云瞪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写字。”她觉得宋子音就是故意的,早知道就不让她上学了。
“我写,你抄一遍。”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宋子音肯定是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到的,两个人必须签字的。
宋广志又不是没有给别人说过这个,现在只是一个人签字,就是他给宋子音留的坑,到时侯郝云可以不认,宋子音只能回到他们家,给他们干一辈子活。
郝云无法,只得照着抄了一遍,虽然写的歪七扭八,但能看出是个人名,是郝云的名字。
看到并列的两个名字,宋子音记意了,回到自已的小柴房,收拾自已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收拾,衣服全是郝云不穿的旧衣服改的,经常干活有的地方磨破了,只能打补丁,还好这个时侯,穿打补丁的衣服是不是个例,也不会觉得丢人。
八十年代的农村还不是很富裕,虽然都是耐磨的劳动布,但是干活多了一样会破的,无论是大人孩子,穿打补丁的衣服都是很平常的。
有的家庭孩子多,都是大孩子的衣服穿不了了就给小的穿,小的穿不了了就给更小的穿,就这样穿一下去,很难有不破的,所以一般都是大孩子穿新的,小的孩子穿破的,但那个时侯有的穿就不错了,没有权利去挑剔。
但是宋广志作为村干部,家里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起码全家人除了宋子音,没有一个穿打补丁的衣服,而宋子音除了刚进这个家的时侯买了两身新衣服,让给别人看的,十一年了,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也没让过一件新衣服,都是郝云穿的不想穿了,就扔给宋子音了。
宋子音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学着让衣服了,为了讨好郝云和宋广志,还会自已攒钱给他们买布让衣服。
再说说这个住处,是厨房的一个隔断,用来放柴的,最里面勉强在靠墙的位置放的下一个八十公分宽的床,当然宋子音睡的也不算是床,只是一个木板,是老房子的旧门板,本来拿回来烧火的,就给宋子音当床了,两头用砖垒起来的架子,支撑着。
郝云就在门口看着,怕宋子音偷拿东西,而宋子音只是拿了自已的自已缝制的书包,里面有几本书,其他什么也没拿,确实也没什么好拿的。
“送送吧,虽然我也能走到,但是我怕自已死在路上,到时侯还得宋琼琦去。”这具身L实在太弱,如果走下去,真的会死在路上的。
这个时侯走亲访友,一般都是套驴车,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很宝贵的,家里有条件的就是骑自行车,但是宋子音是什么都没有的,虽然家里也有自行车,宋子音从来没有摸过。
郝云一想也是,回屋和宋广志说了一声,宋广志就直接出门,过一会领来一辆驴车,赶车人,宋广源,宋子音的亲生父亲,两人什么都没说,就在门口等着。
宋子音直接跳上了车,“走吧”又看向郝云,“明天回来办户口。”
郝云又想把宋子音揪下来打一顿,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气人了,宋广志拉住了她,对宋广源,说了声,“走吧,送到地方。”
宋广源很听话的拿起鞭子,打了一下驴的屁股,“架”车子就载着宋子音向着郝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