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山摇头:“二爷穿了小人的衣裳,只带了几个亲卫,骑马走了。”

二爷离开得这般匆忙,还特地换上了秦宝山的衣裳,这明显是要隐瞒身份。

难道是登州府出事了?

我这一晚上焦急不安,闭上眼就梦见二爷造反失败,被斩首示众,要么就梦见海匪闯进庄子,把我一剑刺了个对穿。

直折腾到天亮,我才勉强睡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半下午。

再睁开眼时,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雨。

紫萱怕我着凉,早已命人将屋里的冰山撤走,就这样,我还觉得冷,起来要了个薄被,搭在腿上,看着丫头们做针线。

“姨娘,”秦宝山站在院外回话,“周大人来了,说有要事。”

这个天,这个时候,周珏来做什么?

我本能地涌上一股反感,本想把他赶走,但又怕他真的有急事,就叫红桃服侍我洗漱换装,顺着抄手游廊去了前院。

周珏正站在台阶下,他的小童儿立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伞面高举在周珏头上,可怜小童儿身上都湿透了。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我翻了个白眼。

下这么大的雨,周珏不在廊下躲雨,反倒站在台阶上吟诗颂词,只苦了他的小童儿,才十一二的年纪,就得踮着脚尖给他撑伞。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